人在某个时刻里,需要的不是动脑子。相反,是安静。
当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内心底里会唤起最单纯、最本质的yù_wàng。会告诉你自己,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想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在内蒙呆了一个多星期了。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关着手机。我去看望了巴图噶尔和高娃。跟他们在一起聊天,和高娃一起做饭。然后,三人聊着年轻时的一些事。
聊着聊着,就聊到婚姻。曾经高娃因为我的存在,还不太相信巴图噶尔对她的感情,可是两人结婚一段时间以后,高娃便不会那么觉得了。
慢慢的又说起我,聊起我的婚姻。我没有回避的告诉他们,我离婚了。
巴图噶尔和高娃原本还随性笑着的脸,突然的僵住了。空气在那刻显得有些尴尬的静止。
我笑笑说:“是不是有些吃惊?”
巴图噶尔将脸上的笑褪去,有丝尴尬的看了高娃一眼说:“我曾和高娃聊起过你的婚姻。上次打架的时候就知道会离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恩,是挺快的。我说出来可不是让你们心里不舒服的。我这些日子回来算是疗伤吧。呵呵,最近好多了。”我忽然觉得我说出自己离婚这个事,实在是有些扫兴。
高娃伸手攥住我的手,脸上被狼抓破的伤疤清晰了几分,她笑着说:“塔娜,向前看,未来说不定会更好的。”
他们一句句说着安慰的话语,我只是微笑着答应着。但是,对于一个有过离婚经验的女人来说,那刻是听不见别人话语的。
不是不听,只是听了之后,那些话语会以奇迹般的速度被遗忘,会被内心里的凌乱所欺压并替代。
……
阿妈知道我离婚后。并未多说什么,每天都做着我喜爱的饭菜。
在桌上吃饭的时候,看着我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她想说什么又怕我生气或伤心,便总把话噎在喉咙里,不说。
他们都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李沐然的。但是,都那么大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六月的天,很热。
那天中午,我坐在卧室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兀自扇着扇子想着以后的路。
这些天里,李沐然都没有来找过我。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从未央到赤峰的距离算远吗?
不远,远的只是我跟他的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郁闷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忽然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回想自己所写下的这是过往,其实很多的事情里都是我加入了虚假的成分。
虽然我很想真实的反应自己的一切,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按照那些令人兴奋的逻辑来突出自己的“可怜”和“应该”。我甚至将那些与李沐然的相遇生生的自我描绘的那么浪漫和惬意。再然后,将自己的家庭写的那么的不堪……
仿佛,我就是那个最可怜,最应该得到安慰的女人。其实,此刻想想,那个28的我太多的是莽撞与冲动。我因为张强的出轨,而为自己找到了一种发泄的突破口。
我对李沐然的疯狂里,有太多的是对自己婚姻的报复!这点,李沐然或许也很清楚。我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了与张家的对抗当中。从第一次回草原,再到后来住进李沐然家,我一直都是在与张强和吴凤兰对抗!而对于李沐然,我又做了什么?
可,李沐然为何变的如此冷淡了?
他在我与张家的对抗中又做了什么?都是王立美在玩手段的对抗吴凤兰,他并没有做什么。最后,甚至还将我的证据骗走。
怀着一股子的失落躺回床上去。忽然瞥见一边自己带回来的包,站起来走过去。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手机。
这个手机是王立美的。在省立医院她死后,就关机了。我一直保留着。
拿着手机,回到床上,开机。
“叮,叮,叮……”一条接一条的短线发了过来。
有她亲人的也有很多陌生人的。
我一条条的翻看着,亲人们更多的是在问她去了哪里,怎么能联系上她。
我看着短信,心里已经起不了太多波澜了。因为王立美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我此刻只是在维系着一个她未死的谎言。而且,还要继续的伪装下去。
目光落在李沐然的名字上,点开。
里面有几十条短信,我一条一条的看着,看的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短信是年前就开始记录的!
在我跟李沐然刚接触不久后,短信的味道就开始变了。
一条条的短信里,李沐然并没有像在我面前表现的那样对王立美排斥,每条短信里都是在自责……
但是,从过年之后,他的信息里就开始出现争吵。讨论起了离婚,王立美如她所说坚持不离婚。
最令我吃惊的一条短信是关于沈静童的。就是大年初一王立美透露说沈静童跟张强在一起以后。
李沐然:你为什么要将沈静童拉进来?
王立美:你认为我会做那样的事吗?我告诉过你她不会对你死心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应该去自己做个了断。
(然后,没了下文。)
再是一个月前的一条,李沐然问:最近单位的事很多,我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王立美:刚开始会有那么一个过程,坚持下来就好。
……
接下来是前几天的了,就是我从未央市离开后的。
李沐然:最近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