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叶监军是个文官,况且年事已高,此时被三四个兵丁按在地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挣了几下,双目赤红:“造反,我何以造反,凡是讲究真凭实据,你这是栽赃嫁祸,楚将军,楚将军……”
叶监军怕了,但转头看到楚将军一副阴冷面色,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赵公公那里是被蛇人杀死的,分明是蓄意谋害。
自来蕞城至今,他联同赵公公三番压制楚将军,只怕其中因由……
叶同吉不敢在想下去,哭天喊地:“楚将军你不要信这小人所言,我身为御史,与皇上……”
丁学坤忽然冷笑道:“叶御史,你也知造反是死罪么?”他又向楚将军行了一礼道:“楚将军,这叶同吉阴险狡诈,此时说什么来玄州某事,分明是与叛军图谋奸计的小人,他曾多次与我攀谈,怕我这个密探从中阻挠,因此便要向我示好,我乃是大唐官员,自不敢与之同流合污。”
叶同吉双眼喷火,大怒:“胡说,胡说!我攀谈你,我为何要向你示好,你这是栽赃陷害,既然你说我向你示好,那你为何不早将此事揭发,为何……”
丁学坤冷笑一声:“本都史自然是想虚与委蛇,假装与你同流,本来也是想深度探寻你们这些反贼的地下组织,只是眼下你三番阻挠出兵,是以想让蛇人越发势大,以此外力,想将所有中军屠戮在此,既然不能等,本都史也只得舍弃你的私下爪牙。”
说着,又一转眼看向楚将军:“将军,叶同吉谋反之事下官虽早已知晓,但念及同流者众,这才想纠察到底,可如今事态有变,不得不出次下册,还望楚将军体谅!”
楚将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被丁学坤这么一说,所有事情都合理了,在场官员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皇上的密探,而这叶监军一直从中阻挡……
郑参将忽然大怒:“好你个叶同吉,皇恩浩荡,待你不薄,我说你怎么三番两次阻军出征,原来另有目的!”
叶同吉气的吐血:“胡说!简直一派胡言,老臣忠心皇上,绝无半点不臣之心,阻军出征实是因为兽人势大,现在……现在可以了,现在兽人踪迹明确,我军此时出征,定然大获全胜,楚将军,楚将军!……”
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已经晚了,但叶同吉也不想放弃,他此时心里已经很明白了,这分明是楚将军在暗中加害与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一个武官居然如此老辣,他没法不害怕了,他只希望楚将军能说一句话。
无奈楚将军根本就不看他,另一边顾子杰更是吃惊不已,呆呆地望着这边。
楚将军顿了顿,勉强笑了笑,继而向着丁学坤道:“丁都史果然忠义过人,只是,你说叶监军意图谋反,可有证据么?”
丁学坤冷笑一声道:“叶同吉在蕞城宅院中暗藏密信,俱是与外界叛军联络信件,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下官立刻前去搜检出来上报给楚将军。”
叶同吉惊得目瞪口呆嘶声叫道:“楚将军那是诬陷!我那里有什么密信,丁学坤你这畜生我可曾亏待过你……”
丁学坤冷笑一声打断了他道:“你待我宽厚,实乃想要利用与我,本官身为王臣,唯知忠于陛下。须知君为臣纲,你蓄意谋反,休想拉我下水!”
岂是叶同吉惊呆了,所有人此时也已经被惊得呆了。
这厮还要破口大骂些什么,楚将军忽然向着孙知县、顾子杰几人看了过来,叹了口气道:“孙知县,罗县丞,既然是在地方出的事,你们以为当该如何处置啊?”
孙知县是个粗人,虽然吃惊这个叶同吉蓄以谋反,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听到呼唤,立刻向前一步,大声道:“心有谋反乃是重罪,来人,将叶同吉暂且关押。”
几个衙役立刻冲了上去,接过几个兵丁手中的叶同吉,继而一下子就把他拖了下去。
“冤枉啊,冤枉啊,楚将军,楚将军……”
哭天喊地的呼声,丁学坤看了一眼,继而极是得意上前行了一礼道:“楚将军,为免夜长梦多,还请尽快纠察叶同吉谋反事宜。”
他说这话来已当叶同吉如死尸了。
事实上叶同吉也已与死尸一般无二了,楚将军摆了摆手,丁学坤立刻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