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宇间多了几分赞赏,又轻抿了茶水,才缓了一口气,“宫里人的嘴,哀家不担心,毕竟当初参与此事的宫人早已被发配出宫外了,如今留下来的老家伙,当年都只是刚入宫的小宫女,并不知晓内情。”
“棘手的是当年的荷包和东珠落在了皇帝手中,虽说哀家先前解释,皇帝似乎并未疑心。”
“但哀家养育皇帝那么多年,自然是知晓他的性子,他虽未查出实情,却已经开始怀疑哀家,更何况还有他的好女儿帮他扳倒哀家。”太后紧紧抓住凳子的扶手,直到手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疼痛,才恍然惊醒过来。
思及此事,太后不禁有几分怨恨,十几年的抚育,竟还是没打消皇帝的顾虑,那贱人有那么好么,她的男人念念不忘,自己养了多年的孩子念念不忘。
“那母后是想让我……对付沈蕴卿。”德妃听到太后的话,便已经了解太后想对付的对象。
正好这个小贱蹄子自己也很是看不惯,沈煜更是抢走了自己儿子嘉奇的太子之位,要是能借着太后吧他们姐弟俩一起除去就好了。德妃在心中暗暗想到
“可惜啊,她的好母后,皇帝的好皇后用死给她换来三年的守孝,给她弟弟换来太子之位。前朝与后宫勾结一向是大忌,她的婚事上哀家已经触怒皇帝,哀家不好再动她了。”说道这里,太后真是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要不是自己动手太急,想趁沈蕴卿不在扳倒皇后,用伏人参将皇后的身子弄坏,皇后又怎么会死得这么早,白白地失去了一个用婚事解决沈蕴卿的机会。反倒是沈蕴卿借助她母后的死换来了自由,反将了自己一军。
此时偷偷跟随德妃前来的二皇子早已经被里面的对话惊呆,先皇的皇贵妃,父皇的生身母亲竟是被当今太后,也就是父皇的母后杀害的。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沈嘉琦无法想象会有什么后果,便想蹑手蹑脚地走开。
“砰,”
来不及收起破碎的玉佩,沈嘉琦匆匆的逃离了太后的寝宫。
外面忽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内室已有的平静,同时也惊动了室内的两人。
“翠青,外面发生了何事。”德妃焦急地唤外室等候的翠青。
翠青急忙从门外进入,侯在外头的宫女也一并鱼贯而入。
“启禀娘娘,并不见人,只在墙角找到了一枚玉佩。”翠青侯在一边,不敢看向气急的德妃。
“母后,若是被人知晓……”德妃也无了在人前的光鲜模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着急的看向正在小憩的太后。
“将玉佩呈上来。”太后并不理会一旁的德妃,轻声道。
翠青小心翼翼地将碎裂的玉佩呈上。
接过玉佩,太后将玉佩翻过,把碎片轻轻的聚合,一个若隐若现的花纹便被拼凑起来。
“先回你的寝殿,此事我另有安排。”太后挥了挥手,便打发一旁的德妃离开。
“是,母后。”行礼过后,虽然不甘愿,德妃还是转身离开。
“翠青。”
“奴婢在。”翠青轻声到。
“吩咐下去,务必查出今日进出哀家寝殿的所有人和进出时辰,以及宫里玉佩赏赐的档案,定要将今日偷听之人查个水落石出。”太后用力的抚了抚额头,挥挥手向一旁的翠青吩咐下去。
“是。”翠青说完便轻轻地退了下去。
一路从太后的寝殿匆匆逃出,路上没有一丝停歇,沈嘉琦便赶回了自己的寝殿。
“来人。”
“是,殿下。”在寝殿外等候二皇子多时的仕人鱼贯而入。
“给我吧子都叫来,要快,命他速速来见我。”二皇子拿起桌上的茶水边往嘴里倒,便向下人吩咐着。
冷清的室内迅速便只剩下二皇子一人,独自一人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