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挂天空,皎洁月光,洒在上京。
刑部大牢,典狱长踩着急促的脚步,抵达了一个房间。
“大司马。”
房间之前,看着那个一夜间颓废了不少的人影,犹豫一下,典狱长樊瑞叫了一声。
“嗯,樊瑞,三皇子怎么说?”
抬头,一脸胡渣的曹德,昏沉的老眼中爆发一阵精光,几乎一闪就到了樊瑞面前。
樊瑞面色微变,吞吐道:“大司马,三皇子他……”
“三皇子怎么了?樊瑞,你尽管说,我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我们曹家被大皇子围住,而我又被封住修为,目前就只有三皇子能救我们曹家了。”
一夜之间,曹家彻底失势,虽然现在皇帝的最终结果还没有下来,但曹德已经明白,不出意外,他必死无疑,甚至曹家也要受到牵连。
这个时候,能救他们曹家的,唯有三皇子了。
只是,典狱长樊瑞的表情,却是已经让曹德隐隐猜测到一点不对。
“三皇子他,他说你活该,这次你死定了,他也帮不了你,他甚至听说了你的事情,直接就向陛下连夜发折子,说要撤掉你大司马的位子,甚至三皇子还连夜抽除了他在商会的股份,宣布与曹家彻底划清界限!”
典狱长心一横,低头快速说道。
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为曹德通风报信,是因为二人关系挺好。
只是,他却远远没有想到,三皇子听到曹德的罪行后,竟然会有那种反应。
“这……”
蹬蹬蹬!
听到这话,曹德身形一颤,如遭雷击,连退三步!
噗咚一声,曹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散发气息,越发颓废。
他早就该知道,政治利益的冷漠,这个时候,去求所谓的三皇子,依照三皇子的性格,也会有此反应。
只是,当事情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想到,三皇子竟如此绝情,如此冷酷,说扔就扔,而且还倒打一耙。
“大司马!”
典狱长一惊。
“难道是天要亡我曹家……”曹德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老了二十岁。
这一次打击来得实在太突然了,根本一点征兆都没有。
一夜之间,他几乎失去一切。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少年。
曹德想不通。
他也不甘!
“不,鑫儿,我不会放弃!”
突然,曹德又是猛的站起来了,眼中爆发最后一丝求生希望。
“鑫儿,对,鑫儿不能死!”曹德大叫。
“他老师,还有他老师!”
曹德状若疯狂,看得樊瑞忍不住叫:“大司马,冷静,冷静,您快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
“对,还有一条生路!”曹德突然冷静下来,而后,猛的抬头,看向樊瑞。
“樊瑞,我求你最后一件事!”
噗咚!
毫无症状,曹德对着樊瑞跪下来了。
“大司马,使不得,使不得!”
樊瑞一惊,连忙开了牢门,冲进去扶起曹德,一脸惶恐道:“大司马当年对我有恩,此番你遭此大难,有问题尽管说,我能帮的,我必定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望着此刻此刻,唯有樊瑞一人还这么对自己一个失势的人,曹德那悲凉的心头,也是生出了一抹暖意。
“樊瑞,我曹德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前,以我曹家祖先的名义发誓,若是我曹德真能逃过此劫,你樊瑞,就是我曹德的大恩人,我曹德以及曹家,将会生生世世铭记你的恩情!”
噗咚!
曹德的头,狠狠撞了一下地面。
樊瑞一时间倒是无奈:“大司马,您快起来,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您说,还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定去做,做不到的,我也会想尽办法帮您做到。 ”樊瑞真诚的道。
“谢谢。”曹德面色一软。
“事到如今,我也不和樊瑞你兜圈子了,摆在我面前的,唯一生路便是,鑫儿的老师。”
曹德道:“樊瑞,要麻烦你帮我多跑一趟了,鑫儿的老师是炼器宗外门三长老你也知道,白天的时候他也来看了鑫儿,然后也是去为鑫儿配药了。现在皇城发生的事情,他肯定还不知道,就麻烦你跑一趟炼器宗,连夜把这个消息告诉三长老。”
“他知道后,应该会全力营救鑫儿,至于我……只要鑫儿没事就行了。”
曹德此刻,算是看开了,他知道他的罪孽,但作为一个父亲,他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樊瑞捏紧拳头,看着曹德深深道:“放心吧,大司马,我这就去帮你通知三长老。”
“多谢!”曹德感慨的抱拳。
“大司马,保重。”抱了抱拳,樊瑞又带着坚定的身上,急促的走向外面。
“拜托了。”
而曹德则看着樊瑞远去的身影,又多了一丝复杂神色。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不过,在此刻上京城外不远的火山,炼器宗一处紧挨着岩浆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毒?”
房间中,一位身穿青黑色长袍,眼睛锐利的中年男人在桌子上配置着什么。但突然,桌子上的一瓶乌黑的血,却由于他滴下一滴什么不知名液体,突然又凝固起来,当下,他便是破口大骂出来。
咚咚!
突然,屋子被敲响,走进来了一个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