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界,除了四海龙王之外,以长江龙君为尊。若拆分咸水和淡水的话,则长江龙君便是淡水龙族之王。他的龙宫中自然有些特殊的建筑,如ny龙宫中,有净水殿,可以净化水质,还有封妖台,能够封赐水族。在九江龙宫中的特殊建筑就是纳谏台,凡是长江水系的水族受到冤屈,其怨念会自动集中在纳谏台上。
当龙族掌管着天下水族时,长江龙君会定期视察纳谏台,反思自己的政策,寻找更好的统治方法。但从七百年前的断龙一战后,龙族已迁出人间界这个位面,并封印了自己的龙宫。
纳谏台并没有因此停止运行,在这七百年间,仍是收集着长江水族的怨念。那些小怨念倒无所谓,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自动消失掉,但一些强烈的怨念却不断地积存下来。其余是近几十年来,整个长江的水族似乎都满腔怨念,使整个纳谏台笼罩在一片黑烟之中。
在离纳谏台还有三五十米远,莫问天就感觉到一阵心寒,似乎有什么东西塞在心头,满腔的难受,又找不到一处可以说的对象,找不到一句能够表达自己委屈的话,那种幽幽的痛苦弥漫心间,顿觉天地之间再无生趣,一脸的黯然间,清泪已满眶。
“静!”跟在他身后的佛灵在心念相通下,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从口中喷出一个金色的梵字印在他的印堂之上。
莫问天心中一静,刚才莫名的痛苦如潮水般褪去,这才恢复了清醒,不由地一惊:“好险,这不是还没到纳谏台吗?怎么就有如此强烈的怨念?”
佛灵也罕见地脸色郑重:“这怨念已强烈到溢出纳谏台,感染靠近的生物了,岂不是说纳谏台上的怨念已然凝为有形之物,进化成灵?”
莫问天盯着纳谏台外翻滚的黑烟说:“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吗?”
“我尽力吧!”佛灵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双手间橙光闪烁,向莫问天的眼前一抹:“如来五眼,天眼神通,透!”
莫问天只觉得眼前橙光一闪,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他眼前展了开来。五光十色,这是第一感觉;岂止五光十色,这是第二感觉。他只觉得整个世界的色彩在瞬间增加了十倍、百倍。所有物体的形象却淡了很多,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看穿过去。
这就是天眼?传说中无远弗届的天眼?莫问天第一次对佛门的神通有了直接的体悟,比起这天眼来,那什么红外线tòu_shì_jìng头差远了,这才是有偷窥癖者的第一选择。
不知如来佛祖知道天眼还有这个用途,会不会气得喷血。不过这是凡人的猜测,对如来佛祖来说,色即是空,就算摩伽登女直接相向,也不放在眼里,这种龌龊念头又怎么会引起他老人家失态呢?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莫问天脑袋中翻江倒海一阵乱想后,才将目光转向纳谏台。整座纳谏台是由千年沉香木所堆成,在四角竖着四根汉白玉柱子,上面镌满了龙首凤尾的奇异符号。在汉白玉柱下,各有一只青色的琉璃缸,缸中的油还有八成满,一支万年灯芯草所编的灯芯上正燃动着绿豆大的彩光。
在纳谏台的中央,流动的怨念几乎已实质化为一根根长长的蛇索。无数的蛇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黑网,在黑网中央,是一颗如同人类心脏的黑茧。黑茧居然像人类的心脏那样,正以一分钟六十下的频率在缩张着。
“沉香木、琉璃灯、通窍芯、七彩焰,这都是化解怨念的极品法宝,想不到仍无法淡化这重重怨念,为什么长江水族的怨念如此深重?”佛灵都觉得不可思议,那四件法宝,就算是超渡一只百年怨魂也够了,却消解不了满台的怨念。
莫问天沉叹一声:“如果整个长江水系的水族怨念横生,光凭着这些器物又如何化解?现在连七彩焰都快灭了,七彩焰一灭,琉璃灯、通窍芯也会失去作用,茧破怪生,怨灵生世之日不远了。”
“怎么办?”佛灵眼巴巴地看着莫问天。
“凉拌!”莫问天有点气馁:“我又不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好不好?”
佛灵苦着脸说:“老大,你不会这么不负责任吧,长江流域万千生灵的身家性命可全在这了。”
“好家伙,刚才还是百万生灵,现在成了万千生灵,还让不让我活啊!”莫问天惨声说:“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正准备在家乡的政府部门当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拯救天下苍生的任务没必要交给我吧!”
佛灵说:“天下苍生那么多,连如来佛祖也救不过来,佛渡有缘人而已,你还是先想想这纳谏台吧!”
“该死的老龙,搬家就搬家吧,还放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这里,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吗?”莫问天还在那里怨天尤人。
佛灵干脆连劝都懒得劝了,任由他在那里发牢骚,只是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盯着他,一直盯到他举双手投降:“算了,我想办法还不行吗?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太恐怖了,这是什么法术?魔法?妖法?还是怨妇的诅咒?你不觉得对老大我用这种手段太让人寒心了吗?”
佛灵破颜一笑:“老大,我怎么都觉得你比我更像怨妇,罗嗦起来还没个完,你到底干还是不干!”
“干!”莫问天这回答得干净利索:“不就是怨念吗?说白了,就是大家心里不满情绪的积累,这年头,要消除不满情绪,无非两种法子,一是斩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