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殷卧雪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如果是我哥的意思,他一定会告诉我。”
“如果他告诉你,你会同意吗?”傅翼问道。
殷卧雪一愣,随又说道:“他可以说服我。”
开始她反对,但只要哥对她说明,她会理解,也会同意,哥要说服她不难,只要哥肯开口。
“他瞒着你是不想要你为难。”如果是他,也会选择如此,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保护。
殷卧雪沉默,目光如水,静雅至极,有哥如此,这一生无憾。
殷卧雪看着远方,问道:“你打算关她多久?”
“你哥让我放人,我便放人。”傅翼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时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么听我哥的话。”殷卧雪嘲讽,不再理会傅翼,转身迈步,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失望,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是哥让他关的,哥肯定调查过,孩子调包的事肯定与她无关,若是有关,哥会告诉自己,怪不得傅翼这么沉得住气。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傅翼没追上去,而是直接走进了冷宫。
殷卧雪并未回东宫,而是去了傅歧月赠她笛子的院子。
远远的殷卧雪就味到一股淡淡的茶香,进了院子,如她所料,院子里的茶叶全开花了。
殷卧雪看着蹲在茶园里忙碌的傅歧月,说道:“你果然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傅歧月先是一愣,随即起身,笑看着殷卧雪,问道:“你怎么来这里?”
“你猜?”殷卧雪难得放松,这段时间她被逼得太紧了。
“她带你去冷宫了。”傅歧月不是问,是肯定。
“我没去。”殷卧雪蹲下身,捡起傅歧月放在地上的泥铲,刨着泥土。
“苏卓然跟阴诺诺都带你去过了,我想你也不会跟乞儿去。”泥铲被殷卧雪拿走,傅歧月拿起一旁的剪刀,修剪着多余的桠枝。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殷卧雪看了傅歧月一眼,不是讽刺,是实事。
“能不灵通吗?”傅歧月摇了摇头,又说道:“当年我可是太子,皇叔当年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对我父皇的人赶尽杀绝,现在春风吹又生了。”
殷卧雪刨泥土的手一顿,随即说道:“我看是乞儿的怂恿。”
傅翼对傅歧月,如同哥对她。
乞儿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傅歧月对她的爱,她看不见,意味的利用傅歧月对付傅翼,现在又想伤害恒儿报复傅翼,乞儿再这样下去,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仇恨所毁了。
殷卧雪想,假如二师兄没有死,二师兄也不会娶乞儿,她看得出来,二师兄只是将乞儿当成亲妹妹,他对乞儿很好,乞儿却误把他对她的亲情当成爱情,二师兄生前没说清楚,死后更不能说了。
他的死,毁了乞儿,也毁了傅歧月,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唉!”想到乞儿那被仇恨渲染的眼睛,傅歧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殷卧雪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傅歧月,决定不再对他隐瞒什么:“乞儿想伤害恒儿来报复傅翼,这事你知道吗?”
“什么?”傅歧月激动了,恒儿可是皇叔唯一的孩子,即使是他跟阴诺诺所生,不可否认,皇叔跟殷卧雪也有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能不能找回来都不清楚。
皇叔遣走了后宫嫔妃,他跟殷卧雪……如果殷卧雪最后不会跟皇叔走在一起,恒儿就是他唯一的孩子,是傅氏皇朝唯一一个储君,恒儿若是出了事,傅氏皇朝的江山谁来继承?
“她瞒了你。”殷卧雪不意外,傅歧月回来,他们见过几次面,他提醒她注意乞儿,却没提醒她,乞儿会伤害恒儿。
“她知道我会反对,怎么可能告诉我。”傅歧月苦笑,以前的乞儿或许会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的乞儿不会,利用他的同时,也防着他,因为她心里清楚,若是让他在她与皇叔之间选择,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皇叔,却也不会背叛她,他会做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乞儿跟皇叔的想法是一样,唯一不一样,乞儿是怕失去他这颗棋子,而皇叔是为他着想。
“这事你就当我没告诉你,恒儿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乞儿有伤害他的机会。”殷卧雪不是在跟傅歧月保证,而是在向自己保证。
“你……”傅歧月看着殷卧雪,对她心生佩服,她对皇叔的恨,不输给乞儿,她却不会去伤害无辜来达到目的,哪怕恒儿是皇叔跟阴诺诺的儿子,她不仅不会伤害,反而保护。
“不用提醒我恒儿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比你清楚,恒儿是傅翼跟阴诺诺的孩子,可是那又如何,当年的事跟恒儿没关系,我报仇也有原则。”殷卧雪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池沉淀后的水。
“你的原则真高尚。”傅歧月不是讽刺,是真心赞美,乞儿为了报仇,可以不择手段,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乞儿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如果乞儿像我,估计你就不会喜欢她了。”像她有什么好,殷卧雪不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榜样,其实,她比乞儿幸福多了,她有她自己的国家,皇叔视她如己出,而乞儿没有,皇太后死后,乞儿就是一个孤儿了,傅翼算是她的亲人,而她却将自己的亲人视如仇人。
“这倒也是。”傅歧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