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养好身体。”殷卧雪抬起右手,看着手腕处缠着的纱布,喃喃念着:“身体能养好,恐怕这手也废了。”
学医的她,在傅翼落下碗片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料到结果。痛,是肯定的,惋惜却没有,一个连死的心都有的人,会在乎一只手吗?
傅翼走后,殷卧雪躺回*上,在他怀里窝了*,她都感觉不到任何腰酸背痛,因为她的身体几乎痛得都快麻木了。
养伤这三天,出入最多的是李御医,傅翼没来找她麻烦,大概是怕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对自己再次出手。
“霜妃娘娘,你的右手?”李御医欲言又止,他还真不忍心将这残酷的消息告诉她。
“我知道。”殷卧雪平静的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淡的让人心碎,清冷的目光从手腕上移到李御医身上。“这些天,辛苦你了。”
她是诚心道谢,虽说是在傅翼的威胁之下,不过殷卧雪还是要感谢他,她是昏迷不醒,可不代表她就什么也不知道,李御医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傅翼是如此的恨眠霜,能让一个人恨你,恨得不让你死,该有多深的恨,可想而知。
“霜妃娘娘,你?”李御医目光里有着惊讶,右手胜过左手,在得知自己的右手废了,她怎么会如此的淡定?
“我也懂医。”殷卧雪轻声的说道,当今世上,医术能超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你?”李御医此刻不再惊讶,而是震惊。
殷卧雪不再多言,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轻抿起嘴角,如果她说,自己是清虚老人的外孙女,估计他的双眼都会瞪出来了。
李御医交待了几句,拿着自己的医药箱退下。
刚走出景秀宫,一道白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李御医将药箱扶到一边,恭敬的叫道:“公子。”
“她怎么样?”温润的声间划出,如流水般,傅歧月虽没一官半职,可他的身份却不输给那些王爷。在傅氏皇朝,只需报上他傅歧月的名字,所有关卡不得阻拦,各官员必须以帝君亲临般招待。
“回公子,已经无碍。”李御医不敢多嘴,帝君可特意交待过,不许向公子多透露关于霜妃娘娘的事。
傅歧月蹙眉,又是用同样的话敷衍自己,他也清楚这必定是皇叔的意思,也没为难李御医,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李御医如释重负,退后几步,转身大步离去。
傅歧月抬头凝望着景秀宫三个字,看了看站在大门口的两人,景绣宫,是这宫闱内,皇叔唯一下令不让他靠近之地,站了一会儿,身体有些受不住,只能独自离开。
永和宫,宾客如云,像九重宫阙,热议着的是景绣宫主子的事。
“帝后姐姐,帝君最*爱您,有没有听他提起殷氏皇朝和亲公的事?”
“这前一个霜妃娘娘才刚归天,帝君怎么就将殷氏皇朝的和亲公主立为霜妃娘娘了?帝后姐姐,您比我们姐妹常见到帝君,怎么也不提醒帝君,多晦气啊!”听着是在说立妃的事,事实是在暗中指责阴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