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翼走得很急,殷卧雪几乎是小跑,才能勉强跟着他的脚步,不知傅翼是故意,还是没发现,丝毫没因她跟得辛苦而放慢步伐。
月走进了云彩里,遮掩其光芒,没有月光的照耀,四下漆黑一片。大约半柱香后,傅翼突然停下了脚,殷卧雪一个收不住,硬是撞上他的后背,鼻子被撞红,酸痛不已。
“到了。”傅翼转过身,将殷卧雪拉到自己前面。
“嗯。”殷卧雪随意嗯了一声,揉搓着被他撞痛的鼻子,根本没看眼前,鼻子上的痛意渐渐消失,殷卧雪这才抬眸,猛然一愣,眨了眨双眸,眼前的一切均没变,陡然瞪大美目,转头惊愕的望着傅翼。“这......”
“你也能在夜间视物?”傅翼惊愕的问道,没有月光,仅凭嗅觉只能闻到香味,他能从她眼底流露出的惊喜,断定她并非靠嗅觉,而是视觉。
“也能?”殷卧雪随即便恍然大悟,她怎么忘了夜星跟她有着同样的本领,能在夜间视物,现在的傅翼失去了夜星的记忆,自然是不知她能在夜间视物。
见殷卧雪瞬息万变的神情,傅翼眼底划过薄怒,随即趋于平静,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肩,俯在殷卧雪耳边,温湿的呼吸喷在殷卧雪白希的脸颊上,让她忍不住颤了下,低声问道:“喜欢吗?”
殷卧雪一愣,原以为他会与她深入讨论下去,他不愿谈论这个问题,正合她心,若他追问,她反而不知从何回答,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傅翼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所说的话不*,可他的动作却是十足挑.......逗的*,尤其是当他的牙咬着她的耳垂,殷卧雪一个颤栗,面色立刻红润似血。
“脸怎么突然这般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傅翼明知故问,手腹掠过她的脸颊,将一缕发丝拂到耳后。
“没......没有。”语不成声,殷卧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立刻钻进去,他肯定是故意调侃她,殷卧雪很难想象,孤傲冷峻的傅翼,也会揶揄人。
“没有什么?”还嫌戏弄她不够,傅翼接着装白痴问道。
“没......”殷卧雪没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声,窘迫地撇开眼不去看他。
傅翼勾勒起嘴角,环着她肩的手臂,改去缠着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下巴放在她头顶,发香混合着桃花的芳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妖娆的桃花飞舞,两人就像是沉浸在爱海中的一对情侣,远远的望去,那是一副水月洞天的美景。
心底有很多疑问,可此刻,殷卧雪却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头靠在傅翼坚毅的肩上,慢慢阖上双眸,弯起嘴角,用心尽情去感觉这份美好。
突然,殷卧雪感觉身子一轻,惊呼出声,脸颊愈加红晕,嚷着要下来:“翼,快放我下来。”
“不放,永远也不放。”永远两字脱口而出,就连傅翼自己也弄不清楚,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心底就是这么想。
殷卧雪身子一僵,片刻恢复过来,双臂环上傅翼的脖子,头靠在他胸膛,默认他对她做的一切。
傅翼抱着殷卧雪朝桃林深处走去,边走边问道:“霜儿,今夜你全听我的,可好?”
如果他能去掉“霜儿”两字,殷卧雪会觉得更幸福,偏偏她又不能去纠正,随即自我安慰,名字只是一种称呼,若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唤彼此什么无关紧要。
没得到回答,傅翼俊挺的眉毛一敛,催促叫道:“霜儿。”
殷卧雪敛起思绪,抬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稍稍片刻,见傅翼又要焦急地催促之际,弱弱的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霜儿。”傅翼脸色一寒,对她的拒绝很不满意,若是以往早就发难了,可今非昔比。
殷卧雪见傅翼憋气的样子,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在他快要发飙之际,出声道:“可我想,今夜让你全听我的?”
傅翼一愣,脸色立刻改变过来,故作沉思,低下眸,在殷卧雪额角落下一吻。“想让我听你的,那就要看你该给点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好处呢?”殷卧雪也非笨蛋,就他那炙热的眼神,用脚趾相也知,他想要什么。
傅翼脚下一顿,凤眸与怀中的人儿对视,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殷卧雪从来都没有真正怕过他,或者说,殷卧雪没怕过任何人,清澈的眸光里是不服输的倔强,良久,耳畔响起无奈的轻叹声,抱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随你。”
他妥协了,殷卧雪压抑着怦怦跳着的心,扬起嘴角,不做多言。
走了一会儿,殷卧雪依旧感觉他们在桃花中心转悠,开口问道:“这是宫闱吗?”
“不然呢?”傅翼睨了她一眼,他有拉着她离开皇宫吗?
“那,这桃花林......”
“桃花林本不大,只有几百株,里面布有阵法,可困千君万马。”意思就是,他现在抱着她在桃花林散步。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她从小就精通五行布阵之术和奇门盾岬,她想问的是,二月桃花盛开,现在秋季,这些桃花怎么还开得如此妖娆。
“嗯。”殷卧雪嗯了一声,兴致缺缺,她不想在傅翼面前暴露太多,锋芒毕露,对她有害无益。
而她的表情,傅翼自动理解为,因为不懂,所以没兴致。
一株株桃花种植其间,必有一棵唐菖蒲,可以想象出,当春风吹过来,这里将会是怎样的生机岸然。
“唐菖蒲。”殷卧雪眼前一亮,唐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