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能揣测人心吗?”傅翼撇了孤傲绝一眼,今日难得聚在一起,就由着他放肆。
“好,我来揣测揣测。”孤傲绝放下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傅翼。“爱诺阴阴,不太可能,她相貌平庸,更重要一点,她比你还大,若说不爱,也不太可能,如果没有爱,你怎么会将后位许给她,为了她还弄出那么多的名堂。所以总归结果,你对她是有爱,但是恩情多于爱,也有可能早就将那份恩情转为爱情,只是你自己都不清楚而已。”
“说了等于没说。”莫如风白了孤傲绝一眼,续而又自斟自饮起来。
殷卧雪脸色一阵苍白,恩情转变为爱情,是这样吗?想到阴诺诺的话,又想到那些宫女的话,魏帝与舞阳帝后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摆着。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殷卧雪离开,别听下去,后面的话不是你能承受得了,可双脚却像长了根似的无法动弹。
孤傲绝睨了莫如风一眼,并没理会他,接着又说道:“至于殷眠霜,你十年前是爱她不假,十年后你肯定不可能再爱上她,你这个人有仇必报,殷眠霜十年前几乎要了你的命,你对她的恨就如你体内的寒毒。就算寒毒有朝一日能解,可你对殷眠霜的恨却不会减。今i你将她*到天上去,明i你就能将她打下地狱,你*她,爱她,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当年是如何对你,你就要从她身上变本加厉的讨还。”
见傅翼依旧保持缄默,他怎么不否认?殷卧雪悲痛的闭上双眸,难道真如那人所说,这三个月,傅翼真的只是在做戏吗?只是想要她失心于他,然后再弃之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心里还好受点,至少他没有用对眠霜的恨意,用孩子来报复她,她可以承受体惩,可是一旦将孩子牵扯进来,她会受不了,她本来就无辜,孩子更是无辜。
“行了,别揣测了,翼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这还不叫爱吗?”对傅翼与殷眠霜的事,莫如风只知十年前的事,十年后他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无心顾及傅翼的事。
“孩子,切!”孤傲绝嗤之以鼻。“翼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救阴诺诺腹中的孩子,清玉师太口中所说的以子救子,清玉师太你认识吧?三年前一句话,翼就血洗自己的后宫。”
“什么意思?”莫如风目光来回在孤傲绝跟傅翼身上打转,他错过了什么事吗?
孤傲绝看一眼一脸茫然的莫如风问道:“三年前,阴诺诺被当时的贵妃毒害,孩子没了,自己也差点丧命的事,你清楚吧?”
“知道。”莫如风点了点头。
“阴诺诺又怀上翼的孩子,目前近七个月了。”
孤傲绝以为这样说莫如风就懂了,却不知,莫如风却反问道。“然后呢?”
“你不知道自己想啊?”孤傲绝挫败的吼,见莫如风蹙眉,投降了,接着细说道:“阴诺诺的身子虚,根本无法平安生产,清玉师太诊治后告诉翼,必须找个体质跟她吻合的女子,然后让那个女子怀上翼的孩子,待五个月后,刚好是阴诺诺生产之期,用那个女子腹中的孩子做药引,就能让阴诺诺平安生下孩子,而那个跟诺阴阴体质吻合的女子就是殷眠霜,所以,翼才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不然,凭翼对她的恨,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对她的态度大转变。”
孤傲绝的话说完,殷卧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似都被搅碎了一般,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若说御花园的那三个宫女是有人安排,那么白衣男人不谋而合的话,又从何说起,诺儿姐姐不知情,清玉师太跟那宫女的话,虽没直说,可意思完全一样,若没有此事,他们的话为何都一样。
听完后,莫如风有些震惊,错愕的目光望向沉默不语的傅翼,问道:“翼,是这样吗?”
莫如风所问,也是殷卧雪想要的答案,屏住呼吸,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风筝,源源不断的从眼眶里涌出,打湿了手背。
等了很久,久到殷卧雪失望了,傅翼是用沉默回答了一切,沉默不代表默认,在此时,任谁都会想到,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呵呵,殷卧雪在心底狂笑,确定了,也死心了,这就是她说服自己得到的答案,因为自己果断的选择信任他,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
殷卧雪转身,像来时一样,又悄然无声的离去。
八角亭内的三人,谁也没发现,那抹默默带着绝望离去的身影。
然而,傅翼正准备回答莫如风的问题,眼皮跳了跳,心莫名的有些慌乱,猛然回头,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当傅翼的目光第一次便射向盆栽,看着那摇动的树叶,目光呆滞片刻,又移开,殷卧雪的身影也恰恰在这时候转到拐角外,傅翼慢了一步的目光,连她的衣角都未捕捉到。
心愈加慌乱如麻,突然间,他很想见一人,放下酒杯,欲站起身,孤傲绝一把将他拉住。“喂,翼,我跟如风大老远跑来给你祝寿,你不会现在就要丢下我们两人吧?”
“绝。”傅翼停下脚步,神情错乱。
“我不管,说好了这次不醉不归,明日我跟如风就又要各奔东西,今夜就算你不能陪我们喝到天明,也要喝到深夜,你放心,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