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沈浩然站起来,“你不知道他这个皇位是怎么得到的,如何使人信服。”
甄氏语气也冷了,她原本也喜欢这样的沈浩然,可是他看不清现在的形势,还要固执下去,她却不打算忍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总要为了孩子考虑,若沈家真被沈齐安带累,那她刚出生的儿子怎么办,“新皇如何我一个妇人不如夫君知道的清楚,但我知道他以后就是圣上,一国的天子,你能跟他作对吗,父亲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为什么你不能为了我们的儿子低头,难道你就看着新皇降罪吗。”
沈浩然沉默了半响,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期望妻子站在他身边,永远的支持他,却没想到妻子心里早就另有打算,他看了一眼,他才刚出生不久的嫡子,既然是沈家人,都该保有一丝傲骨,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甄氏以为他被说动了,道,“夫君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朝廷的事谁是谁非,你一个人何必牵扯,只要谁做了那把椅子,咱们就忠于谁。”
沈浩然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那双眼睛如古井一样沉静,他张口说道,“有些事是该坚持的,父亲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别担心,我不会让洵儿有事的。”
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保证,他不会牵连妻儿,若新皇怪罪他们父子,他也会给洵儿安排一个好去处。
甄氏却不觉得,她气闷,越发的口不择言,“你怎么想办法,指望魏国公府吗,他们如今自身都保不住,还能救出大老爷,你别做梦了,我看四皇子做皇上也总比六皇子好。”
沈浩然静默,突然无话可说,一个弑兄还想杀父的贼子怎么值得他的效忠,这种人即便有治国之才,只要他想起他对三皇子府做的事情,他永远不能认这种人为君。
甄氏见他要走,急忙把沈洵抱起来拦住他的脚步,她的眼眶隐约发红,泛出盈盈的泪光,“夫君,难道你就真的不念夫妻父子之情吗,洵儿还这么小,你就真的忍心吗。”
“甄家已经忠于新君了吧。”沈浩然突然问道。
“对,”甄大叫一声,逼近沈浩然,“他们已经归顺新皇有什么不妥吗,天下向来有能者居之,四皇子已经得到让位的诏书,甄家自然归顺,沈浩然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如你这一般死心眼,凭你现在的能力你能救出大老爷吗,我娘家说新皇也不是那等无情的人,只要夫君你劝大老爷对新皇低头,他就能饶过大老爷,我们一家都会平安无事。”
沈浩然冷漠的道,“父亲的罪名都是他诬陷的,若他真想做一位好皇帝自然会查清楚真相,而不是做些小人之举,你同岳家站的近,我只盼你以后莫后悔。”
“你,”甄氏气不平,她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她都是为了沈家好,“我娘家不用你操心。”
沈洵似乎感觉到爹娘的争吵,小嘴一瘪,立刻哭了起来,甄氏立刻顾不上沈浩然,安慰起怀里的小家伙。
沈浩然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退出房里,甄氏不知道这一步是不能退的,以四皇子睚眦必报的性子,退了他们才永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