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妙云说完这番话就回去了,韩府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沈幼莹像是消失在京城中一样,也从来不出来交际,沈幼瑷知道恐怕沈府同韩府达成了什么协议,对于一个韩少夫人,京城中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偶尔有那么两句闲话,也传不到沈幼瑷的耳边。
沈幼瑷的行动越发不便,李暄心里紧张,留在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到了五月的时候,更是全天守在沈幼瑷的身边,那一位欣姨娘的手段也多了起来,但这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也没出过乱子。
这一日,天气有些热,沈幼瑷坐在屋子里有些发闷,便特意使人扶着她去院子里走走,知道沈幼瑷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大家一丝一毫都不敢有差错。
日头有些大,才走了一会儿沈幼瑷额头上就冒出了一点小细汗,李暄有些心疼,要扶着她进去休息,沈幼瑷却不愿意,一边的林嬷嬷又劝了几句,正在这时候,谁也没料到,从门外冲进来一只大白猫,那猫好似发了狂似的,直冲冲的就往沈幼瑷这边跑过来,一时间大家手忙脚乱起来,慌乱中,沈幼瑷觉得肚子有些下沉,她抓住李暄的胳膊有些收紧。
“我….。”才说了一个字,李暄就觉得沈幼瑷不对,他立刻抱起沈幼瑷吼道,“来人,来人。”
……..
沈幼瑷觉得身体就像被撕裂一样,一阵一阵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留下,她从来没觉得生孩子这样痛苦。好在府里一切都准备好了。林嬷嬷不慌不忙的指挥丫头,几个稳婆也都是早就请过来的。
李暄被挡在门外,心急如焚,听着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来来回回的踱步,李媛扶着秦王妃也是胆战心惊陪在门外。
到了傍晚,一声婴儿的啼哭总算把李暄从痴呆的状态中解救出来了。
等沈幼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是一张硕大的面孔。沈幼瑷微微颦眉,苍白的面孔配着尖细的眉尖,比平时多了一丝脆弱。
“阿瑷。你醒了。”李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
“孩子呢。”沈幼瑷目光转动了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是个小子。”李暄俯下身来,“林嬷嬷在照顾呢,你想见见吗。”
感受到额间传来温暖的触觉。沈幼瑷的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
………
定北王府的世子妃生了一个嫡子,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定北王府的洗三礼办的很大,世家大族有头有脸夫人都来了。
“真可爱,瞧这模样真像你。”严氏把小婴儿抱着怀里,笑道。“可取了名字。”
“原以为是个女孩,没想到是个男孩。”小小的婴儿眼睛还没有睁开,嘴角无辜的吐了一个小泡泡。沈幼瑷看着目光有些柔和,道。“就用了一个朝字。”
“好,好,小朝儿。”严氏笑得合不拢嘴,“真是个安静的小子,可比我们家那个皮实的小子乖多了。”
严氏的大孙子快一岁了,虽然有些早产但却是个闹腾人的,哪里像这个就连要尿了也是哼哼几声,严氏可爱的不得了。
见沈幼瑷有些累了,严氏把林朝交给旁边的奶娘抱着,轻掩了门。
“你家姑娘前些日子生产的时候,可是受了惊。”严氏扫向林嬷嬷的眼神有些凌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嬷嬷犹豫一下,很快道,“夫人,查出来是那一位欣姨娘和郭侧妃…。”
“果然,”严氏的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她们人呢。”
“夫人不必担心。”林嬷嬷柔声劝道,“这事只是意外,那猫连姑娘的衣角都没有挨到,她们以后也不会出现在姑娘面前。”
严氏目光闪烁了一下,也笑道,“说的也是,这是王府的事情,我虽是你们姑娘的舅母总也不好做主,既然有人解决了,我也不去讨这个嫌了。”
其实唐采欣那一日已经算是孤注一掷,郭侧妃在府里呆了这么久,就算被关了起来,总是还剩下几个能用的人,她们布置了许久,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没想到功亏一篑。
李暄自然不会放过,当天晚上郭昔露就上吊了,定北王知道后,想起那个陪在他身边十多年的女人,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但是由不得身边的人总是提醒那一个晚上的事情,定北王也没有心情去唏嘘,唐采欣自知也是命不久矣,等李朝的洗三礼一过,便要求再见李暄一面,李暄并没有如她的意,只派人送去一杯鸩酒,唐采欣如坠冰窟,芹儿离去时的话还犹然在耳边,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自以为是的钟情只是一场阴谋,她所谓的叔叔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李暄也不会由她活下去了,斩草除根,唐采欣心里不甘不愿,也由不得她了,那边早有宫里的人把毒酒灌了进去。
到了九月的时候,陶心慈也已经出嫁了,嫁的正是安国公姚家的那位公子,沈幼瑷还特意去看过陶心慈一回,见她眉目间不时流露新嫁娘的羞涩与欢喜也放把心放了下来,圣上的大选也已经开始了,沈幼画离开沈府的前一周,特意来定北王府看望沈幼瑷。
沈幼瑷这时候已经出了月子,一身耦合的褙子,上头绣着点点红梅,素雅中带有一丝明艳。
沈幼画到的时候,李暄怀里抱着小林朝,手里拿着一串小银铃,精致的铃铛伴随着风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小林朝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咕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