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幼瑷刚吃完晚膳。
沈浩初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沈浩初一进来就嚷嚷道,“妹妹,你快出来,前日在万松寺怎么不告诉我,要知道我就上去宰了了他,亏的我还以为是个谦谦君子。”
沈幼瑷喝了茶漱了口,道,“四哥来了,快坐吧,吃了饭没有,紫墨,上茶。”
紫墨又泡了一壶茶过来,沈幼瑷亲自给沈浩初斟了一盏茶道,“四哥,喝茶。”
沈浩初把茶接了过来,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道,同沈幼瑷相似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妹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家里就独独瞒着我一个人。”
“四哥。”沈幼瑷唤他一声,“不是我不愿,四哥太冲动了,什么都摆在脸上,你打他一顿有什么用,打重了吃亏的就是你。”
沈浩初把嘴唇抿的紧紧的,神色还是没有回转,道,“大哥都知道,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替妹妹报不平,有什么错吗。”
“没错,没错,”沈幼瑷顺着她道,“我就是担心四哥会气不过,与他发生挣扎,他是个不中用的风吹就到的身子,四哥却不同,四哥力气打的很,要不是一不小心闹出事来,那这桩公案就说不清了,我正好请父亲为我做主,把这件事理清,也还我一个清白岂不是更好吗。”
沈浩初听她这么说,表情这才好看了些,道,“那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不许瞒我。”
沈幼瑷连连答应了。
沈浩初又道,“好在这事情总算是清楚了。”
沈幼瑷正要询问外面的事情,又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五姐姐,五姐姐。”
只见沈幼婉穿着一件茜色镶银边的小袄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八姑娘沈幼画。
她一进来就道,“五姐姐,难怪我瞧你不开心,原来是这个缘故。”
沈浩初不快沈幼婉打断了他和沈幼瑷的谈话声,道,“这是谁的院子有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沈幼婉瞟他一眼,两个人素来在沈府不对盘,一个嫌她尖嘴薄舌,一个嫌他愚蠢鲁莽。
沈幼婉道,“这是五姐姐院子里,她不发话,你插什么嘴。”
“好了,都坐下来吧,红筏把你做的点心果子摆上几碟来,紫墨再去泡几盏茶过来。”沈幼瑷道。
沈幼婉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替沈幼瑷抱不平道,“我早就说阳宁伯府不是什么好人家,瞧瞧那家纪姑娘刁蛮不讲道理,就知道他们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的,白当了一个好名声。”
“那是谁说七姑娘能嫁到阳宁伯府是一种莫大的福气,还说纪英杰仪表堂堂,年少有为。”绿萼捧了一盏茶过来,笑嘻嘻的递给她。
沈幼婉斜她一眼,“我那不是没见过吗,绿萼就揪着不放了。”
“不过谁曾想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呢,得到满城赞誉的阳宁伯府竟然养出那么一对狂妄自视甚高的儿女。”沈幼瑷道。
“对对,我当时不是没想道吗。”沈幼婉附和。
沈幼画道,“这事过后,他府里的名声必定会一落千丈,看谁敢跟他们结亲。”
红筏道,“也请四公子和六姑娘八姑娘把今儿的事说给我们姑娘听听,这一进门,就吵嚷了一回,都没说到正题上。”
沈幼婉道,“现在去外面打听,满街上的人都在传。”
“有这么快。”红筏惊讶。
“可不是吗,就是我娘身边的下人出去给我买玉颜斋的胭脂回来跟我说的。”
“这世上的人大多是些长舌妇,专门喜欢打探别人府上中的阴私,沈府和阳宁伯府出了这么打一个新闻,可不被这些人茶言饭后的消遣吗。”沈浩初鄙夷道。
“你说谁是长舌妇。”沈幼婉竖起眉毛。
“好了,我的六姑娘,四少爷就说了一句,你消消气,告诉奴婢,外边的人是怎么传我们姑娘的啊。”
“能传什么好听的,。”沈幼婉犹自在为那句话生气,下意识的接口。
沈幼画接过话头道,“五姐姐知道,这些市井百姓们,是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道,他们说的话也不当真,那下人只去玉颜斋给六姐姐买胭脂,只听那些官宦人家的家属们说了几句闲话,也没说五姐姐们,怎么样,只说阳宁伯府的事。”
沈幼婉也接过来说道,“那些小人们说的,五姐姐不必理会。”
红筏和紫墨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担心。
沈幼瑷倒是不在意道,“总会有人说的,我就是想知道父亲打的官司赢了没有。”
沈浩初道,“赢了,父亲今儿上朝时,就告了阳宁伯府一状,阳宁伯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一个嫡幼子竟然当面嘲弄他的嫡长女,想纳他的嫡长女为妾,后来圣上听了,就传召阳宁伯来问,可阳宁伯是个庸碌无为的人,哪说的上什么,圣上就让阳宁伯府给父亲赔罪,还革了纪英杰的秀才功名。”
绿萼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就这样,圣上没狠狠打他的板子。”
沈幼瑷道,“革了他的秀才,岂不比打他板子更让他难受。”
“那赔罪了吗。”红筏问。
“陪了,阳宁伯当面就陪了。”沈浩初撇撇嘴道,“我也觉得不痛快,不狠狠揍他一顿,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沈幼婉道,“真以为所有人都向你这么不长脑子吗,圣上说阳宁伯府错了,没打他板子,你去算怎么回事,不是违抗圣命吗。”沈幼婉道,她犹豫的看了看沈幼瑷道,“五姐姐,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