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跟你说什么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缘由,大老远的跑回来接人,结果一个个的都跟张家人扯到一堆去。这个张玉明,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颦一笑,给他斟茶倒水:“您快消消气。她们都是您最亲的人,怎会背着你来跟我说呢?就算是有什么隐情,也是怕你生气。你静下心来听一听,什么事儿都好商量的。”
赵永昼看了看外面,天色已黑,院子里站在张玉明和张图笑,翠玉和白氏站拘谨的往这边看,又很畏惧的不敢进来。
他沉了沉气,对阮颦道:“你去让她们进来吧。”
“这就对了。记着,无论怎么样也别跟你的母亲和姐姐发火。”阮颦走出去,嘱咐了几句,张图笑就有些腿软的要跑,张玉明踹了他一脚,张图笑跪在地上。
阮颦领着母女俩进来,退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白氏和翠玉两人站着埋着头,赵永昼站起身,扶着她二人坐下。
“娘,四姐,我是小五。你们这么对我,好像不认我了一样。”赵永昼一说出这话,声音就有些哽咽。他就是心里难过,明明是他的亲娘跟姐姐,怎么就跟着外人站在了一起。他们合起来,把他排除在外。
“我儿,你千万不要误会。”白氏急忙说道,她华发斑白,脸色焦急。她和翠玉身上的穿着配饰也名贵起来,已经像了有钱人家的老夫人和少奶奶。
“我走的时候说过,很快就会回来接你们。皇上给我赐了宅子,金银珠宝,仆从成堆,你们去了就是享福的……咱们明儿个一早就走,行不?”赵永昼微笑着说。
翠玉揪着手帕,咬着唇不说话。白氏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小五,有件事娘考虑了好久,还是觉得该告诉你知晓。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娘。”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说话也带了颤抖。
“那年我去县上走看病,回来的时候路过城南的后山,当时你身上还沾着血,脐带还长着,是刚从娘胎里出来。那山上常年多豺狼虎豹,我当时也没敢多停留,就抱着你走了,后来也没人来找过你。我也时常后怕的想,说不定当时你的生母就在那附近。她没来找你,或是有事,又或是当时已经……我那个时候刚小产,还没敢告诉人。我男人半个月后回家,我就告诉他你就是他的儿子。你也晓得,我前面四个都是女儿。我原本想,有了一个儿子,多少能让他收点儿心。谁知他不但不收敛,反而还把你也推进火坑里……现在你功成名就,全是靠你自己的本事。我断不敢让你把我接去京城享福,你该去找你的亲生父母的。”
白氏说的断断续续,赵永昼没有打断她,一直等着她说完。
沉默了一会儿,等着白氏稍微平静一点,他才慢慢开口:“如果您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跟我去京城,大可不必。您养育了我十年,也是我娘。我接你去享福,是天经地义的事。翠玉就更别说了,她现在带着孩子,去了京城之后,我会养着她。如果遇到合适的,再嫁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氏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对翠玉道:“小五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你就都跟他说了吧。”
赵永昼看着翠玉。
翠玉嗫嚅着,低声道:“我不想去京城。”
“为什么?”赵永昼轻声问,然后他说:“京城很大,也很漂亮。我会保护你,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人家都把你当贵夫人,整天有许多人围着你,赏花,看戏,游园,没有人敢给你一点气受。我会给你荣华富贵,生活无忧无虑,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我不想当什么贵夫人。”翠玉忽然硬着声说道,她还是没抬起头,“什么赏花看戏,荣华富贵,上层社会,我只想要我孩子有个爹。我宁愿跟他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县城里,只要他陪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赵永昼的眼神幽凉,“你说的那个男人,是张图笑么。”
翠玉忽然抬起头来,扑过来跪在赵永昼面前。鼓起勇气道:“小五,求你了,你让我们在一起吧。我真的不想去京城,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他有那么好么?”
“他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啊。”翠玉泪如雨下,握着赵永昼的衣摆颤抖着哭泣。
赵永昼慢慢的吸了一口气,“原来他就是那个畜生。”
他摸到腰间的佩剑,站起身来。
“不!不要!”翠玉抱着他的腿,她就是怕他这样。
“小五,你这是要干什么呀!”白氏也站起来,巍巍颤颤的求情。“你四姐就是怕你这样,你先别冲动,坐下来说,坐下来说啊。”
“他把你害了,人家要把你浸猪笼,他也不出来,就眼睁睁的看着?”赵永昼的眼睛发红,他想起了师兄跟他说的话,也想起了师兄这个人。翠玉死也不把那个男人招出来,一想到那个时候她的凄惨,他就恨不得宰了张图笑。
“不不不!小五我求求你,你要是杀了他,我也没什么活头了!”翠玉哭喊道。
赵永昼气的推开她,“你这是鬼迷心窍了!”
他一把推开门,院子里跪着的张图笑一见赵永昼手上出鞘的宝剑,脸都吓白了。张玉明也立即跪下来,“将军,老夫管教不严,都是老夫的罪责,请将军息怒,饶恕孽子。”
“你个老匹夫!我说你怎么不敢正面看我,原来你是做了亏心事!老子先砍你,再砍你儿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