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筹备多日的个人摄影展终于开幕了,朋友们都来道贺。地点选在展览馆的小厅,来的人还挺多,反响很不错。
看完展览,送走客人,几个好朋友在楼下的小休息室休息聊天。休息室里什么都有,不过要自己动手。白泽芝一边泡茶和速溶咖啡,一边看向那圈沙发里坐着的三个人。
顾又礼正在讲一个商业笑话,丁蔷薇笑得前仰后合,辛星也在笑,然后又凑近了顾又礼去跟他说着什么。顾又礼很舒服地往后一靠,笑眯眯地听她们说话。
白泽芝又想起了前一天碰见顾又礼和孔月影的情景,不由就出了神。为什么丁蔷薇和辛星这样亲热地跟顾又礼说话,她就一点反应没有,一看见孔月影她就怒往上涌呢?那天孔月影离顾又礼的距离,比辛星还要远一点呢。
就算是此时,不过是想到了这个人,她就又不高兴起来,好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被破坏掉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对自己说,不过是顺路送过来,正常的交往而已,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器了?再说,你难道还不相信小礼吗?可是,理智归理智,她还是生气。
昨天,她在超市门口看见顾又礼和孔月影,她没有去叫他们,反而转身从侧门走了。她重新上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过道里遇见周曼云,惊奇地问她:“你不是下班走了吗?看你走了,杨睿也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噢,忘拿东西了。”她勉强笑了一下回答道。
门已经锁了,她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房间,坐在黑暗中生闷气。她不想自己这个样子,可是情绪却无法控制。手机响了,顾又礼打电话给她:“我在楼下了,你怎么还没下来?要我上来吗?”
“不用了,我这就下来了。”白泽芝稳住声音,若无其事地说。
她又重新下楼。大厅里,顾又礼看见她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笑了,露出四颗白白的牙齿。白泽芝只觉得他的笑容这么晃眼,还是那么胸无城府,那么赤诚坦荡,就如初见时候的样子。
于是她在心里嫌弃着自己,嫌弃自己这些弯弯绕绕的情绪。当时,她振作了精神,微笑着朝他走去。她决定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是啊,本来就没什么事,为了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不值得。然而今天,现在,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人,然后就不由自主地生气。她对自己说:不能让那个女人左右我的情绪,那真是太失败了。
白泽芝整理好情绪,找到一个托盘,把冲泡好的四杯热饮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好了好了,来拿自己的。”
丁蔷薇和辛星立刻围过来,一人一杯迅速地拿走了各自要的热饮。拿走了还要比,辛星看着丁蔷薇的杯子说:“你的杯子为什么比我的好看?白泽芝,我也要那样的杯子!”
“没有。”白泽芝言简意赅地回答。
丁蔷薇见辛星这样,就来了劲,很显摆地说:“我的杯子就是比你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