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礼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退后两步左看右看,嘴里叫着白泽芝的名字:“白小芝,快来看我堆的雪人!”
其实白泽芝已经拉开门,站在门口看半天了。她歪着脑袋,不甚赞同地说:“围巾会弄湿的,你明天没有围巾围,会很冷的,还是快拿下来吧。”
“不,有什么关系。小芝,这多浪漫,你懂不懂。”顾又礼继续欣赏他的雪人。
“好啊,浪漫。我包里还有一条女式围巾,明天可以给你用。”白泽芝说着把顾又礼拽进小屋,并关上了门。
“行啊。”顾又礼不在乎地说。
白泽芝看了他一眼,补充说:“粉红色的。”
“粉红色就粉红色,an,什么颜色都hold得住。”
白泽芝撇嘴,“要不要这么自恋!”
顾又礼嬉皮笑脸地说:“我其实不自恋的,我恋的明明是你。”
还好有两张椅子,他们在桌子前坐下,桌子上堆放着白泽芝带的食物,还有水。顾又礼拿起一个小面包三两口吃了,开始拆牛肉干。拆牛肉干的同时又喝了一口水,叹息着说:“可惜这些东西吃起来不落胃。”
白泽芝说:“已经够运气的了,本来我出门都不带吃的,反正到处都有买的。偏偏这次就带了,像春游一样。你还嫌不好?应该庆幸我们还有东西吃。”
顾又礼是个讲究的人,他勉强对付着吃了点,对白泽芝说:“本来我要请你吃很多好吃的,拉面、烤肉、海鲜,还有寿司。有家寿司店,三代单传,现在的第三代当家,获得过北海道手捏寿司技术大赛的金奖,捏寿司的技术是北海道第一!”
“你知道吗,寿司匠人们,一个一个在客人的面前亲手捏制寿司,客人下肚一个再捏下一个,保证进客人嘴里的每个寿司都是最最新鲜的口感。每天从早晨归来的渔船上买进刚从大海里打捞上来的新鲜海鲜食材,有些食材只有在北海道才能入手。”
说着,顾又礼做出很馋的样子,伸出舌头沿着自己的嘴唇舔了一圈。白泽芝看得皱眉,又笑又嫌弃地说:“真恶心。”
“什么?你敢说我恶心?我在跟你说美食!”
顾又礼挑眉,斜睨着白泽芝,猛然凑过来对她伸出舌头。
“啊,恶心!”白泽芝大叫。
顾又礼凶神恶煞地作势要向前扑,白泽芝笑着往后躲。两人闹了一阵子,就这样算是吃过了这一天的晚餐。
在北海道的一个断坡之下,一个没人知道的小屋里,在这五十年不遇的大雪中,小屋就像在大海中飘摇的一条小船,既渺小,又是唯一的寄身之所。
顾又礼把枕头、被子都铺好,两人和衣靠在床头,盖上被子,顾又礼说:“这样不冷了吧?”不等白泽芝回答,他又伸出手臂紧紧搂住她说,“这样呢?温暖吧?”
就这样,他搂着她,她靠在他的肩头,在昏暗的闪烁的光晕中,低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