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是个很有名的王爷,他的那些传说三天两头在京城流传着。如果紫薇和金锁要找其他王爷,可能还会惹人怀疑。一听是找和亲王府,路人很热心地将她们引到和亲王府,然后偷偷躲在角落,兴致勃勃等着今儿又唱什么戏。
可是和亲王虽然不靠谱,和亲王福晋治家很靠谱。紫薇和金锁两个女子空口白牙地说找和亲王,门子自然不肯让她们进门,就连通报也是不肯的。紫薇经过梁大人和小燕子的事到底多一些警醒,不敢把血书随便托出去,只急得在和亲王府门口团团转。
“小姐,怎么办?”金锁也急,又恨恨瞪了那门子一眼。门子“啪”地一声关上大门,他很无辜好不好,福晋早就吩咐了,任何雌性都不能放进,而且,姑娘,你是不是走错门了,你这种类型应该去找曾经的宝亲王现在的皇上才是。
“小姐!”金锁差点哭了,上前死命拍门,可门子变成缩头乌龟再也不出来了。金锁垂头丧气地看向紫薇。
不得不说紫薇是个很执拗的人,就像她原著会一次又一次地去找那个梁大人,她低头想了想,决定等在和亲王府门口,总有人进出的,她总能等到机会。只要想到有人等着她的救援,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力量。金锁无法,只能陪着紫薇一起等,时不时冲经过指指点点的人翻几个白眼。
霍青桐的胆子很大,她将秘密网点居然安在了内城,是座很气派的大宅子。她直接将宁楚格关在了最里的院子,院子前后都有人守着,又让浅碧贴身监视。宁楚格努力探了半天,也没探到丁点有用的东西,而霍青桐早已不见身影,不由得瘫软在榻上,很习惯地吩咐浅碧传膳,人却呆呆地望向窗外,就是窗外看去也只有一堵高墙。希望夏紫薇能发现那东西,希望夏紫薇真如书上说的那样圣母才是,若是她真的助自己脱离苦海,自己定然完成她的心愿。
“公主,饭菜都在这了。”这时浅碧小心翼翼地唤道。
宁楚格转身,直接拿了筷子就吃,她得将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浅碧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却没想到宁楚格自己合作,不由露出惊愕之色。
“你们既然不杀我,总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自然不会毒死我。”宁楚格冷冷地哼道。
浅碧低下头不说话了,宁楚格也不管她,饭菜虽然不合胃口,但还是尽力让自己吃了个半饱,才放下筷子。而后直勾勾地盯着浅碧,一动也不动。
“公主?”浅碧被盯得受不了了,抬起头恳求道。
“说吧,你有什么苦衷,本宫反正现在也有大把大把的功夫。”宁楚格久居上位,虽然没有自家父兄的威压,但不怒而威的样子对浅碧这种将近为奴十年的人还是很有压力的,浅碧不过抵抗了一会便受不住了,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是什么机密的大事,浅碧吞着这秘密快十年了,又有红花会时时的威逼,早就不堪重负了。
很简单也很心酸的故事,浅碧是一桩文字狱的受害者,不过一夕之间,父亲撞死狱中,母亲殉情而死,自己从官家小姐沦为奴婢。
“宫中就是普通的宫女子也是上三旗的包衣,你是汉人。”宁楚格心中微微一叹,面上现出点悲天悯人的情感来。
浅碧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被红花会所救,不过几日就被送进了一户包衣人家抚养,而后就很自然地通过小选入了宫,她是个胆小的女人,面对立在九天之上的帝王,报仇的念头都不敢生出来。虽说是做宫女子,可在公主身边比一般的官家小姐还体面富贵得多,如果不是红花会时时提醒她还有个哥哥下落不明,她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奴婢自治罪不可恕,可哥哥是奴婢唯一的亲人,奴婢实在是没法子。”浅碧的眼泪不断落下来。
宁楚格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说了,她虽然同情浅碧的遭遇,可事情摊到她身上,如今生命岌岌可危,她又不是圣母,半响之后,只说道:“罢了罢了,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你,是好是歹你自己看吧。”
“公主,他们说一定不会伤了公主性命的。”浅碧哀哀说道。
宁楚格闻言,心动了动,却挥挥手,她目前不太想看到这个人。十年的信任,果然不是不能够背叛,只是背叛的资本够不够大而已,宁楚格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来。
只是,宁楚格用力擦去眼泪,红花会居然有此通天之能,将手都伸进宫里去了,这不科学,陈家洛这个优柔寡断困于姐妹之间的男人有这手段?虽说八旗包衣内里斗得天翻地覆,但外人想要伸一爪子比登天还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宁楚格的心如坠迷境,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也不知道夏紫薇究竟进行得怎样了?
此时夕阳西斜,紫薇依然立在和亲王府门口,执拗地不肯离开,金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在旁急得团团转。也是连锁反应,如今沸沸扬扬的都是围场中从天而降的沧海遗珠,听说皇帝宠得亲手喂药,听说令妃借着翻身了,听说皇后爆发了,于是身兼宗人府和皇帝亲弟弟的和亲王不胜其烦,干脆就闭门自己玩了,不然紫薇不到一刻钟就能遇见各种乔装打扮的亲王殿下。
紫薇已经急得掉泪了,她只要想到已经耽搁几个时辰了,若是那位求救的姑娘被人怎么样了可怎么是好,只是她除了立在门口掉眼泪半点办法都想不出。又想想她连座山都爬不过去,害得小燕子也失踪了,眼泪流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