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眉如墨画,眸色清纯,言语更是温柔,及时阻止了那位火爆叶兄的发飚。蓓芊芊揉着额头,泪眼汪汪委曲之极,她干什么了她?她只不过说了句大实话而已。不自觉地往那护她的女子身边靠了两靠。
“意珑,你要护她到何时,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奶娃了,她身上流淌的是唐门的煞血,便要担负起唐门保家卫国降妖除魔的重任,再不成人,你我岂非愧对朝廷,愧对皇上?到时候如何有颜面去见仙逝的师姐?”叶振生气不打一处来,眼见蓓芊芊这副废柴样他就胸闷地想踹她没商量,“不就是一个刘允琛吗?值得你为他颠三倒四神经错乱,家业不要,法术不要,甚至、甚至连师傅也不要了?天下何其大,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子……”
“师兄!”何意珑的喝责极时止住了叶飚哥的谬论,眸色亦泛起幽幽的冷光,爱徒感情受拙是她最不舍的,现如今竟然被大师兄说得这么不堪,更惹起她心头一把怒火。
“紫儿可是醒了?”门外一人声如洪钟,蓓芊芊心想,便是不醒此刻怕也早被你吵醒了。伏在女子的肩头,她瞄向门口,来人酷似镖师身段,虽然一身锦衣华服却掩盖不了底蕴中的粗犷。
“是的,老爷!”双玉忙朝来者行礼,七位师傅也都晗首让开一条道。
几人一番寒暄,便谈到正题。
“朝廷再颁诏书,命我等前往朝珏山降妖,可是紫儿……唉,现在她这番模样,叫我这个做爹的如何狠得下心?”唐老头子声音渐软,朝蓓芊芊招了招手,想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却被蓓芊芊抵触地拒绝了,她跟顽石一般长在了何意珑的身上,并且很自然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不要,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我只是桃花树下一买酒的孤女,不信你们可以去‘悦来客栈’打听打听,那客栈也是我家掌柜开的,我不是你们的紫儿,我叫蓓芊芊,我也不是什么唐门什么煞血,我扛不起降妖除魔的重任……”
“咚咚!”又两朵巨大的暴粟花开在了蓓芊芊的头上,叶飚兄誓将暴粟进行到底,一把拎过蓓芊芊,打得那叫一个惨烈,蓓芊芊终于识相地闭上了嘴,什么叫祸从口出,她终于见实了一把,捂住头眼泪汪汪地朝何意珑望去。
只听当啷一声,何意珑的玉女剑瞬时弹出,身影矫健飒爽,带着淡淡一抹清冷的香气,娇喝道:“叶师兄,你太过份了!”
“为了逃避责任,连亲爹都可以不认的孽子,你还护她作甚?”叶飚兄巨眼一翻也怒了。
其他五位师傅表情各异,但不想伤了和气倒是真的,纷纷各拦一方。
呜呜呜,蓓芊芊泪,关键是——他真不是俺亲爹嘛!
要说,还是有爹的孩子像块宝啊,唐老头此时眼也有些抽筋了,就算有所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为师的,你打孩子也要看看孩子她亲爹在不在啊,合着孙大圣的公葫芦比母葫芦的道行还高点呢,你这约等于父的师傅也要给孩子她亲爹一点薄面不是?
干咳了两声,唐老头走到自己娃儿身边,“大师傅息怒,几位师傅也都是为了紫儿好,特意从江南赶来护她周全,万不可自己伤了和气。虽然皇上圣旨,御笔钦点我唐家挂率西行,捉拿近日行凶猖獗的朝珏妖,但亦赐下降龙桃梨珠护我紫儿平安。”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枚木质的镯子,不容分说就往蓓芊芊腕上套去。此镯很像现在地摊上十元三串的桃核手链,“只盼紫儿母亲地下有灵,让紫儿首战告捷,再扬我唐门之威!紫儿,不要再逃避了,你生在唐门,继承了唐门煞血与唐门降妖三十六式小成术,生来便是珩瑞王朝第一护国法师,皇命不可违啊!”
蓓芊芊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哇哇飞过,看着腕上的桃梨珠镯,她咽下一口心头血。十元三串的东西便买了她的命,呜呜呜,她不要,她不要降妖除魔!什么狗屁唐门煞血,降妖三十六式小成术?什么国师?再说了,国师什么的,在电视剧里一般都是反面角色,坏人一枚,那不怎么坏的最后都为了保护皇上死得很惨,她才不要!
“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大师傅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七位师傅被唐述老爹请到前厅,商量除妖大计去了,双玉一面帮蓓芊芊梳洗,一面唠叨,小嘴气鼓鼓地煞是可爱,“就说当年,咱家不嫌刘家家道中落,与之结为亲家,谁成想,不过三年繁华,他家反倒翻脸不认人了,为了攀上皇亲,竟然退了小姐的亲事,做了驸马爷?哼哼,这样的男人早点认清真面目反倒是件好事!小姐切不可为了这忘恩负义的厮再干傻事了,自从你喝了自制的忘情水后便什么事也不记得了,害老爷跟阿娇都瘦了好几十斤肉了。”
呃,老爷就现在这身段也是重量级选手啊,不花钱就瘦了身,退出了三高人群,多幸福啊!蓓芊芊翻眼看向双玉,无力地道:“其实那什么所谓的允琛表哥根本不是我的菜,我才不会为他干什么傻事。关键是,我真不是你家小姐,求你,放了我可好啊?我现在要是还不到桃花树下卖酒,就会被掌柜辞了,辞了之后,我就没工作了,没工作后,我就会饿死,饿死后……”
“小姐,你自制的忘情水可真灵,真的把什么都忘了,竟然为了生计跑去卖酒,哈哈……”双玉根本没理会蓓芊芊的痛苦,她正努力地打造自家小姐,小嘴一撅,“哼,看看我家小姐多美,比皇宫那位不知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