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雅歌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还在想着陆君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心下十分不舒服。
陆君邪这次看着她时的目光,可是跟以前的很不一样,也不知道这人是犯了什么毛病,亦或者说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回来之后,燕雅歌换了衣服便坐在外面等燕之轩了。按照情况来看,燕之轩应该很晚才回回来,毕竟那些节目全都看完,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于是,燕雅歌便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在等人的时候,没有先等到燕之轩,反而是等到了二皇子千锦荣。
燕雅歌看到他的时候还奇怪,这人怎么没有去看表演呢?不是所有的皇子以及王公大臣们都在看表演吗?
“奴婢参见二皇子,二皇子金安。”燕雅歌见到他,赶紧行了一礼。
千锦荣忙说道:“燕姑娘不必客气。”
夜色深深,孤男寡女的,虽说燕雅歌从来不会介意这样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却觉得,气氛有那么点不寻常。
“二皇子没在看表演吗?怎么会来到此处呢?”燕之轩的院子算是皇宫中比较偏僻的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顺路路过才过来看看的,不是路过的话,自然就是特意过来的。
千锦荣盯着燕雅歌看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来,问道:“不知道燕姑娘是否能请本皇子喝杯茶呢,本皇子有些渴了。”
燕雅歌一听,才发现石桌上就只有一个杯子,赶忙道:“真是对不住,二皇子请稍等,奴婢这就去拿茶杯。”
千锦荣看着燕雅歌的背影笑了笑,但笑容中,却有着一份落寞与无奈。
燕雅歌回来了,给千锦荣倒了杯茶。
“燕姑娘,你坐下吧。”
燕雅歌并不是真正的丫鬟,所以没有那些尊卑的概念,既然千锦荣让她坐下,她也就真的不客气地坐下了。
“二皇子是不是有心事?”燕雅歌发现今天千锦荣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劲,看着郁郁的,似乎是有心事。
“很明显吗?”千锦荣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心事的确有,就是不知道如何说得出口。”
说起来,千锦荣的身世也算是可怜,俗话说,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就算是林贵妃对他视如己出,但毕竟是跟亲生母亲无法比拟的。
想到这儿,燕雅歌对着二皇子的时候,就多了一分怜惜。
“若是二皇子不介意的话,就跟轻歌说说吧,轻歌虽不能帮二皇子排忧解难,但说出来后,闷在心里的郁结就会少了。”燕雅歌笑着柔声说道。
听到燕雅歌柔软温和的声音,千锦荣觉得自己心底某一处软了软,心情也舒畅了些许。他拿起茶杯,微微地抿了一口。这应该是毛尖儿茶,微微的苦涩,微微的甘甜,苦甜相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放下茶杯,千锦荣说:“父皇给本皇子定了一门亲事。”
“是吗?”燕雅歌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不过二皇子的年纪的确差不多是应该要娶亲了,“如此的话,二皇子不应该高兴才是吗?娶亲可是件喜事啊。”
千锦荣的表情,如论如何都是谈不上是高兴的。
叹了口气,他说道:“如果是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亲,自然就是一件大喜事。但若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又何来喜事一说呢?其实,对于权势,我真的很不喜欢,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远离了这些明争暗斗,远离这些勾心斗角,最好能够游山玩水,肆意生活。”
说到此,他摇摇头,“只可惜,我的身份禁锢了我的行动,我无法随心所遇,我不能自由自在。就连婚事,都是我无法自主的。”说完这些话,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暗淡了几分。
燕雅歌听完这番话,莫名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是啊,世人只道这些皇子公主身份尊贵,生活安逸,但是他们却没有看到,处在这般地位上的他们,到底是有多么的无奈,多么的辛酸。
千锦荣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当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着一个认识还没有多久的女子说这些,况且,这个女子还是大庆国的人。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千锦荣便有些尴尬,而且看时间也不早了,他留在这里实在不像样,便站起来说:“今日之事,还请燕姑娘替本皇子保守秘密,可以吗?”
燕雅歌不是个碎嘴的,自然不会多说,点了点头道:“二皇子请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多言的。”
千锦荣笑了笑,然后便走了。
直等到看不到千锦荣的背影后,燕雅歌才收回视线。坐下后,她也不住地叹气。人活在这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名还是为了利?得到这些名利之后呢,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这些虚有的东西,就能够给人带来快乐吗?她觉得,她自己也开始迷茫了,开始想不通了。
燕之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燕雅歌一脸迷茫的样子,眉心皱了皱。
走过去,他问道:“轻歌,在想什么呢?”
燕雅歌发呆发得太入迷,以至于都没有听到燕之轩的脚步声,被他猛不防的这么一问,差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他,笑了笑道:“王爷,您回来啦。”她也没站起来,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燕之轩在观看表演的时候,肯定是喝了很多的茶的,所以,她应该没有必要再去那个杯子给他倒茶了吧?这么一想,要就心安理得地坐着了。
燕之轩看到石桌上除了燕雅歌手里的杯子外还另外有一个杯子,而且杯子里的茶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