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尚书训斥道:“五儿!胡闹些什么?成天就知道胡闹,你也向你几个哥哥姐姐学着点,多读读书!就是你六妹,比你小了一岁,可是人家的文章写得多好?你呢?只怕现在连四书五经还没看全!”
叶五就要反驳,叶尚书瞪了她一眼:“行了,跟我走!今儿跟我去书房好好看书!”
叶尚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的叶千梨,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眼神让他心头一悸。他一开始只当她是天真无邪,心无旁骛的书呆子,但是那个少女的眼神……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女儿吗?叶尚书不由隐隐生出了这样的怀疑。他不知道要受了多少的苦,经受了多少的冷遇,一个人才会有这样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已经对一切都不在乎不相信了一般。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欠叶千梨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叶五在后面眼圈都红了,委屈道:“爹!是那个不长眼的先冒犯我的!我罚她还有错了?为什么劈头盖脸就骂我啊!”
叶尚书更是气极:“你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居然还好意思顶嘴?那些污秽之词也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说的吗?怎的一点不害臊?你这样我都不知道给你找到人家嫁出去!还不快闭嘴!”
叶五听得眼泪噼里啪啦直掉,觉得委屈无比。
这厢静儿扑进叶千梨的怀里,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叶千梨抚摸着她的头发,眸光在夜色中闪动着冰冷的怒火。
她本来是想低调做人,一个月参加科考以后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得不在叶家做出点什么事来给他们看看,她叶千梨是不是真的这么好欺负!
当夜叶千梨就想好了计划,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传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当然,对于叶千梨来说,除了钟汶在没能让她杀了的时候就自己暴病而亡之外没有什么消息对她来说是惊天消息的。但是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叶府上上下下都惊呆了。
传消息来的人是京兆尹派来的府衙,府衙一脸平静地说要将叶老二带去调查,叶老二撒了好一顿泼,嚷嚷着自己没有杀人。府衙就像是听不见他猪叫似的声音,极为淡然地将他带走了。叶尚书也没能想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而已,怎么就能绕过朝中复杂的关系网,将他的儿子告上了衙门不说,竟然还让京兆尹不顾和他的交情就抓了人。
第二天,叶尚书还没有想出办法救出来自己的儿子,朝堂之上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弹劾他了,从教子无方到个人作风问题,再到忠君爱国的不忠诚,朝中一干言臣的发散性思维是一贯的好,从前他也不是没有受过弹劾,但是从来没有那一次是像这样一边倒并且是势如破竹的,叶尚书额头上尚未来得及落下冷汗,皇帝就已经淡淡地下了旨,令他在家中好好反省。
这一次叶尚书的冷汗终于顺顺利利地落了下来,皇上这是要他辞官啊!多年驰骋官场的经验告诉他,这绝不是简简单单针对他的弹劾,这朝堂之上只怕是要掀起一场暴风雨了!他虽然官至二品,但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罢了,大人物们要做些什么,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退避三舍的好。于是叶尚书感恩戴德地接过旨意,回去面壁思过了。
但是这就苦了娇生惯养的叶老二了,无缘无故入了狱,听说在狱中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才不过三五天,叶老二整个人都已经瘦了一大圈了。
叶千梨听闻当即就勾了勾唇角,觉得真是天赐的好机会,很快她就能在叶家建立起自己的地位了。
叶千梨调查了一下叶老二入狱的情况,原来叶老二从小就是不是个守规矩的人,现在才不过十七八岁,就已经成了青楼的常客。前些日子,他和一个张姓富商的儿子在某家极为有名的青楼里争抢花魁,那个姓张的没能得到美人青眼,便恼羞成怒地口出恶言,叶老二当即就怒了,让手下把那个姓张的男子暴打了一顿。据叶老二身边的随从说,当时那个姓张的还活蹦乱跳的,扬言说要让叶老二好看,但是谁知道第二天叶老二就被收监了,说是因为那个姓张的年轻人已经死了。
叶千梨想起叶老二的暴脾气,觉得这还真的是叶老二可能会做出来的事。但是就冲叶老二还是颇有良心地跳下水救她这一点来看,叶老二怎么也不可能真的下死手将一个人活活打死。况且当时那人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了家却无端端地死了,怎么看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
而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明明才只是六月份的天气,还没有到热到不行的天气,张家人居然就已经要将那位张公子下葬了,就像是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一样。
叶千梨当夜就穿好夜行衣蒙好面跑到张家的灵堂里,撬开棺材板一看,那个张公子死得还真不一般。这位张公子一张脸上满是淤青,像是生前被打得很惨,叶千梨龇了龇牙,这叶老二还真是一点情都不留啊。但是随即叶千梨就看出不对头了,虽然淤青很多,但是显然有两种淤青,叶千梨见过的死人太多了,一眼就辨别出来,一种是生前留下的,另一种却是死后才被人施加暴力所留下的。为什么要这样呢?
叶千梨不明白,仔仔细细地盯着这位张公子的脸看了很久,沉吟片刻,从自己身上绑着的工具包上取下一柄匕首,在张公子身上开了个小口子,顺手在灵堂上拿起一个小瓶子,倒空之后装了点血,再取出一根银针,再取出来的时候,银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