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便是贺菱芷出嫁的日子,按照大炎国的风俗,女子娘家虽也摆喜宴,却无需女子抛头露面,只消在内阁准备出嫁便可。
便是贺菱芷并非慕瑾鸢,连慕廉亦是晨露所扮,这嫁女的宴席仍是大肆摆着。
不论是慕廉在朝中的官位,还是贺菱芷的身份地位,上门来道贺之人已将相府占满,不少人无法入席,贵重的贺礼只得登记在册,也不晓得这两位大人物是否得空瞧上一眼。
晨露虽清冷,但一直以不同面目去完成各种任务,逢场作戏自是手到擒来,在宴席之中赫然成为最受恭维的主角。
不管相府曾闹出怎样的风波,最后父女俩同朝为官,亲情深厚,且百里晟对慕廉又一次的重用。这一次与靖王府联姻,谁人敢怠慢?
竹新苑内,碧珠一大早便忙碌着,命人整理着库房,免得贺礼无处放,便宜了别人。
倒是贺菱芷清闲的紧,一人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伊人自得。
“长发轻扬罗裙随风舞,露浓花瘦,伊人纤纤,待君折。”一道男声传入,打断了贺菱芷的悠闲。
蹙眉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却怎样看都不觉得文质彬彬,反而透着腐朽气息的男人站在面前,贺菱芷心中顿为不悦。
“没人告知阁下,便是入府为客,亦不该擅闯内宅?”贺菱芷清脆的声音落下,端是看她的姿容,无人能想象的到,她会是个杀人亦不过平常的狠戾之人。
“本宫自出生以来,便是自由自在,无人如此教导过。”来人脸色如常,对贺菱芷的不满之语,当作是女儿家正常的表现,迈步朝贺菱芷走来。
“阁下若不知自重二字如何写,本郡主不介意替你爹娘教教你。”便是听到来人自称为本宫,猜测出对方身份不同寻常,贺菱芷亦没有敬重之意。
人若不敬,人可辱之。
在华服男子欲靠近,大手朝贺菱芷的脸颊伸来之际,贺菱芷手中滑过一抹冷光,一支暗器正中男人掌心,痛的他向后退了几步,连忙拔掉飞镖,见血液颜色正常,仍是防备的望向贺菱芷。
“你这个贱人,竟敢伤了本宫!你可知本宫是何人?”男子握着自己的手,怒气冲冲的对贺菱芷大吼。
“贱人叫谁?”贺菱芷侧耳,表示未听清。
“贱人叫你。”男子喊的更大声。
“阁下倒是有自知之明,但逢人便承认自己是贱人,也着实贱的可以。”优哉游哉的继续荡着秋千,贺菱芷红唇微扬,表示自己不受外来因素侵扰,心情不错。
“本宫要杀了你。”男人怒吼,拔出腰间软剑,不知他功夫如何,倒是那软剑的材质,定可削铁如泥。
“阁下若不怕死,大可动气,本郡主保证,阁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定会气血逆流而亡。”不轻不重的声音落下,长发翩飞,属于儿时才有的记忆,如今不必每日埋首于朝政之中,可以畅快的玩耍,当真是上天给与她的厚爱。
“你敢对本宫下毒?”男子不确定的问着,似乎不相信贺菱芷有这等本事,若非他大意,哪里会被一个闺阁女子轻易所伤。
“为何不敢?”贺菱芷眨眼,双脚落地,懒懒的坐在秋千架上,望向面前的男子,仔细的回忆着是否见过,但她确定这次前来参加秋猎的人中,并无面前的男子。
莫非是有人来迟了?
“本宫乃是呼尔瓜族太子阿斯幕,你伤了本宫,就不怕呼尔瓜族与大炎国兵戎相见吗?”阿斯幕自报家门,借以威胁贺菱芷。
“什么瓜?”贺菱芷红唇一努,求解的问道。
“呼尔瓜族。”阿斯幕再度重申。
“那是什么瓜?本郡主还没吃过呢。”贺菱芷佯装不解,心里却是将阿斯幕鄙夷的彻底,这位太子她倒是第一次见着,却对其飞扬跋扈、欺男霸女的臭名如雷贯耳。
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国,竟还有这么一位不知进取,只管玩乐的太子,呼尔瓜族早晚灭亡。
此次呼尔瓜族派阿斯幕前来为使臣,怕是要追悔莫及啊。
“你竟敢如此侮辱吾族,本太子定会向大炎皇帝讨个说法。”阿斯幕得意的淫笑,准备胁迫贺菱芷从了他的****。
“前厅多是我朝官员,王孙贵族亦在其中,太子若想呼尔瓜族落个不敬天朝之名,尽管前去宣扬,本郡主倒是想要看看,呼尔瓜族有多少金银和城池,能够赔偿我大炎国郡主受辱。”贺菱芷好心的为阿斯幕指了路。
“你就不怕此事传出,会让你的名声受损,嫁不成靖王爷?”阿斯幕不可置信的望着贺菱芷,也不算很笨,在说话之际已经猜到贺菱芷的身份。
“若靖王爷在乎声誉,不娶便是。本郡主权钱、美貌、智慧并存,还怕寻不到如意郎君?何必在乎那些世俗的名声,累人累几。”清浅的一笑,贺菱芷这话也算实在,只是一个女子自夸自话,也唯有贺菱芷能够说的这般自信从容,不让人厌恶。
被贺菱芷的话噎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斯幕眸光一冷,杀意展现,冷声道:“本宫早闻大炎国德孝郡主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你,本宫今日要了。”
话落,阿斯幕执剑朝贺菱芷刺来,必杀之意明显。
只是,贺菱芷并不惧怕,素手一扬,十几枚暗器射杀而去,逼得阿斯幕临时改变了软剑方向,去隔挡这些会要了他命的冰冷之物。
看着软剑之刃,竟快到如此地步,不过是阿斯幕随意的挥舞,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