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薛烈居然躺在她身边,头枕高着,翻开着手里的文件。
她的视线,随即越过他看向床头,那儿的铁链已经被解开了,她心下一喜,还以为自己已经解脱了,没想到只是因为他想要方便睡在她身边只解开了其中一个。
听到铁链声响,薛烈斜眸看了过来,见到她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纠结这个,难道她还对离开的事没有死心?
那原本打算在她醒来之后好好待她的打算立刻从脑海里消失了。
“醒了?”他冷笑着看着她气恼的样子,只觉得自己锁住她的行为是正确的,这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有着一次就够了。
知道自己逃不开他的魔掌,贾紫凝丧气地躺回原位,盯着墙上挂钟里显示出的日期,不禁在内心哂笑起来。
这一天一夜,薛烈折腾了她多久啊?现在的身体好像是经历过世上最严厉的酷刑,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痛的,现在根本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一只手虽然得到了自由,但也想跟自己的身体完全脱离了一般。
耳边响起一阵声响,大床的凹陷也慢慢地回弹,像是有人起身了。
她侧目看去,就见到薛烈正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裤,原来他之前还浑身赤裸地躺在她身边啊,他手里的文件怎么来的?难道还会在折腾完她之后船上衣服去拿文件,再回来tuō_guāng了躺在她身边?
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已经不想去了解了,冷漠地转过脸,将视线投向晨曦的窗外。
薛烈穿好衣物,冷漠的回头看了一眼神态游离的贾紫凝,薄唇轻启,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隐忍住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贾紫凝睁得大大的眼睛瞬间模糊一片,无尽的泪水开始肆虐,酸涩的感觉冲击着心口,鼻尖,那种揪痛难耐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四分五裂了。
用了很长的时间,她才劝住自己不再流泪,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哭泣也无补于事。
以前她哭得这么伤心,他会做出让步,答应让她出门,让她在他的身边做任何事,现在她哭的这么伤心,在他眼中,只是因为跟其他男人分开的悲痛,所以他不会动容,不会心软,只会更加生气。
快到午饭的时间,门外才传来动静。敲门声让她意识到门口的人不是薛烈,启唇应声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她是既想对方进来又害怕对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最终只能静静地听着曹胖说话。
“贾小姐,是我啊曹胖,我给你送午饭来了!”
听到有吃的,贾紫凝也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让曹胖进来,必然会看到她被捆绑的样子,如果让他把饭菜留在门口,她又不能离开铁链的范围去取,这应与不应,都让她无比的纠结!
她握紧了拳头,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做坚持状,可是门口的声音却在跟她内心的坚持做斗争一般,不见有人应话就不会善罢甘休。
“贾紫凝,你还没睡醒吗?可之前大哥告诉我你已经醒了啊,难道是又睡了?”
“贾小姐,你到底睡没睡啊?你倒是应我一声啊?”
贾紫凝听着曹胖的话都来气,这个男人的脑袋有时候都装的什么啊,她如果真睡了又怎么能应他,这个笨蛋。
“贾小姐,这么冷的天,这炒的菜会很快冷掉的,你真的不打算吃吗?今天的菜不错哦,有红烧里脊和糖醋排骨!”
贾紫凝连忙翻个大白眼,这些肉食都是你喜欢吃的吧!
快点走了,不要在这里勾*引她了,不吃不吃,饿死算了,就是不能让谁看到她现在这个鬼样子。
跟门口的曹胖较劲了将近十分钟,那人口干舌燥,耐心全失地走人了,临走前还说把饭菜留在门口,贾紫凝听着真想杀人,走了还不忘留下个毒瘤让她拔,有他这样做朋友的吗,还亏她当初那么尽心地帮他在薛烈面前说好话!
不过话说回来,她是真的饿了。想着门口的饭菜口水分泌旺盛,她难受地撑身坐起,想到现在左手已经被解开,就像试试是不是能把右手的镣铐弄掉,而当一伸手,看见左手腕上一圈紫红色的瘀痕后,再次心疼起来。
瘀伤还带着一条条鲜红的血色,皮下组织已经浸血,手腕是又痛又难看。
这只手还是她的吗,她不禁要怀疑,已经疼得麻木了,但只要一触碰,疼痛感就会立刻袭遍全身敏感的神经!
这个伤,都是薛烈施注在她身上的,他说过不愿意看她受一点痛,可现在做的又是什么?
她冷笑起来,人为什么会是这么思想复杂的动物,他给她制造了那么多的伤痛,到头来她却爱着这样一个如魔如神一般的男人,既然爱了,又为什么要伤害她对他的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自己,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的怒气散去了还不能放过她,难道在他的心里,她贾紫凝真的只是他的一个附属物,只能完全属于他,又只能像个玩具一样任他摆布吗?
不要,她不要这样乖乖就范,如果她一味地承受下去,就是助长他那霸道的性格,将来他会在这方面把自己吃得死死的,甚至会觉得用铁链来锁她还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不能让自己处在这么被动的位置上,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还是自己的清白,她都要跟他抗争到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