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早已经看不见他人影的大门口大声叫嚷着,终于体力不支,泪流满面地跌倒在地。
走出卧室的薛烈并没有走远,听着她在房间里的哭诉,走廊上的他再也移不动半点步子。
他紧抿着薄唇,感受着身体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窜涌上来,身体僵硬的如同雕塑一般,想要开口大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扯动唇角的力气。
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又何尝不知道她那暴脾气,她温柔的时候可以极尽温柔,像个娇羞可人的少女,可她倔强的时候,就像她从事的职业一样,拥有动人的破例,当警察是她的意向,说明她骨子里那份坚毅是其他女子少有的,她犯起倔来,和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伤害已经造成,给她心里留了阴影,就算他现在解了铁链,她会义无反顾选择离开,不管是跟他赌气也好决心也罢。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不是!
“薛烈,你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口口声声爱我,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用铁链锁住我,让我受伤,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你就是个魔鬼,人渣,败类……”
她的哭骂声再次传来,薛烈沉思中的神智微微清醒了过来。
心口一阵阵地抽搐着,仿佛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是啊,这是他爱她的方式吗?这么暴力这么狠,连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她说的没错,他是爱她的,那么爱,以至于采取这么粗暴的方式囚禁她。
他蹙着眉,闭着眼,站在原地思忖了许久,终于迈出步子,却是转身回了卧室。
贾紫凝以为他走了,根本没有留意到他会再回来,她趴在地上使劲的哭,哭他的残忍,哭自己的委屈,有眼无珠,却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再次破空传来
“贾紫凝,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更不会放了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你知道,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天,这辈子你都休想甩掉我!”
贾紫凝震惊地抬起头,见他表情极为认真地对上她的眼,声音有些舒缓,却依旧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除非我死,要么我一定离开你,总有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存在,不然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会拉你陪葬!”他亦更加狠毒地放狠话,听得她的心一惊一颤的,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细想那究竟是自己痛还是为他痛。
她泪如雨下地垂下脸去,眼中溢满了浓烈的绝望,猛烈地摇着头,把唇瓣都咬破了,嘴里都是血腥味。
他走到她跟前,朝她伸出手来不知道要做什么,贾紫凝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怎么挣脱也逃不掉他的圈置,他的大手一下固住她的腰身,她就动弹不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冰冷的床板上。
随后,她看着他开始收拾屋子,把大床带她一块推回到卧室里,床垫放下,换了一床新的床单枕套,一举一动就像是任由妻子胡乱生气之后恩爱丈夫体贴收拾的场面。
贾紫凝看着他这些动作,心里说不出的气恼,瞪着生气的眼睛盯着忙碌的背影道,“还有什么可收拾的?你一天不放开我,我明天还会把这里弄乱,你能收拾几天?”
薛烈没有理她,继续整理着屋子。
她咬了咬牙,又道,“放了我吧,你这样只会逼疯我,甚至是逼疯你自己!”
薛烈刚刚才舒缓下来的眉峰闻言又皱紧了,他咧开嘴角,微微侧身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透着阴寒的冷意,“我劝你最好早点断了这个念想,要我对你放手,根本不可能。”
“那你就是逼我恨你,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一天,你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贾紫凝气愤地冲着他大叫道。
“无法挽回?现在就能挽回吗?我现在放了你,你就不会走吗?”他冷眼看着她反问着,那冷硬如冰的面容上透着一股高深莫测,根本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贾紫凝闭嘴不说,实际上这个答案不用说明白的,他要是敢放她,她就敢走!
只是这样态度强硬的跟他做对,视线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不争气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疼的感觉在强烈地向自己控诉着他的无情,她为此感到十分失望。
“贾紫凝,别总是说我对你怎么不好,你看看你自己,又为了我做过什么?”
贾紫凝心下一震,心脏委屈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了!
扪心自问难道她为他牺牲的还不够吗?
不过是自己所有为他做的都藏在人后,他看不见亦不会用心去看见,所以现在,这成了他拿来质问她的借口?
她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天地良心啊,答应了王局做卧底之后,她是如何在他和正义之间取舍的?为了他,她甘愿把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都掩盖;为了他,甘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捅破他做事狠绝无情;为了他,她甚至跟靖雁保证他们会恩爱一辈子,保证自己可以驯服这个男人不再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
可现在呢?
她是首先一个被他用绝情困住的人,囚禁在此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但是他说出的这句话,却比任何他施注在她身上的痛苦更疼痛万倍!
看着她沉默薛烈就来气,一时口无遮拦道,“你选择相信的人不是我,这也伤透我的心,但至少我还知道我爱你,你呢,你现在敢对天发誓你对我的爱没有掺入一丝虚情假意吗?不然你凭什么给张世孝那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