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里,一片凝肃。
薛烈拿着手机,站在干净宽敞的落地窗前,颀长的身躯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的笔挺高大,清风逸尘。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离婚礼当天已经过去了七十二小时了……
贾紫凝,你到底在哪?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曹胖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哥,我这边的人已经找遍了东区,都没有发现贾紫凝的下落,还要找吗?”
薛烈闻言剑眉一拧,低吼着转身,“当然要找,东区没有就去南区,南区没有就北区,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曹胖小心翼翼地应下,正要转身出门时,听见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哥,北区这边也找过了,没有贾紫凝的踪迹,还要找吗?”
薛烈捏紧了电话,暗哑着嗓子吼道,“统统都是废物,都问我还找不找,你说找不找?”
有些话薛烈没有说出口,但曹胖和电话里的侯五都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寻找贾紫凝的下落,婚礼当天的爆炸实在是太巧合了,这边混乱刚过,那边警察就冲了上来,分明就是事先安排好的,贾紫凝从前是警方的卧底,难保她在这件事上没有跟警方里应外合。
身为黑道份子,最恨的就是奸细,叛徒!贾紫凝必须找到,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可是,侯五更关心的是现在警方出动大批警力在围剿他们的场子,然而薛烈却一点要处理这些事的心思都没有,他能不这么问吗?
“我知道了……再找……”侯五吩咐手下的声音厉厉地传来。
薛烈掐断了电话,望着眼底一览无遗的山林春色,狭长幽邃的黑眸微微眯起,却莫名地觉得空旷……
曹胖手机也响了起来,他忙不迭地奔出房门接听,在关门的一刻,看着还穿着几天前新郎礼服的薛烈,心中是无限的感慨。
婚礼现场发生爆炸,之后警察就到了,还出动了特警部队,硬生生地说他们是非法聚集,有危害社会之嫌,所有人都被抓到警局里,好在他们证据不足,薛烈和他们被关押了四十八小时之后就被保释出来了,而出来之后,大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贾紫凝的下落。
他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婚礼现场会发生爆炸?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消失之后,贾紫凝就不见了,连带潘志文也没有了下落。
多少人以为,大哥找贾紫凝是怀疑她里应外合,给警方通风报信。但在他看来,大哥更关心的是她的人身安全,不然,他手头上还有那么多的破烂摊子要收拾他都不顾,只一心寻找她!
这件事上,不管多少人反对,他都要想办法找到贾紫凝,一定要亲口从她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接听了电话,吩咐手下的兄弟把搜索范围扩大。
这头话还没说完,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一队警察出现在大厅里。
“你们!”曹胖面色一变,当看到为首的人是张世孝后,一副应战的神情显露出来,“又是你,你又来干什么?这里岂是你们随随便便,想来就来的地方!”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世孝抖出一张搜查令,冷声道,“这是搜查令,我们现在有权利对你们这栋房子进行搜查,你敢阻拦,就是妨碍警察办公,抓你回去关你个三五年够你受的。”
曹胖大怒,沉重的身躯朝张世孝扑去,利用身体的优势撞到了两名警察之后,却被更多的警察钳制住,他动弹不得了,只能对着张世孝喷火。
“来啊,谁怕你们这些狗杂碎!”
张世孝冷笑了一声,“把他押到车里……”
“等一下!”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薛烈沉冷的声音。
众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虽然他即将成为一名阶下囚,可他身上展露出的狂肆霸气还是不容忍小觑的。光是他那睥睨一切,临危不乱的气势,就足够将那些社会惊艳较浅的警察吓得一愣二愣的。
曹胖用力震开那些人的钳住,退到楼梯口,戒备地盯着眼前一帮不速之客。
薛烈目光直对着张世孝,慢步从楼上走了下来,唇角勾着一抹冷魅而诡异的笑容。
“张警官,我昨天被保释出来,你今天后脚又跟来我这,就这么看不惯我好端端的活着吗?”
张世孝闻言冷笑,“阶下之囚还谈什么好端端的活着,你懂什么叫活着?”
“我是不知,不过我却知道你滥用职权泄私愤,不知道我投诉到警备科,你这警察队长还当不当得下去!”薛烈停在楼梯三台阶上,双手插在裤带里,那嚣狂的霸气一点也没有收敛。
张世孝却不以为意,任薛烈说他什么都当作听不懂,径直道,“我今天是来找人的,我怀疑你们私藏我方警员,这是搜查令。”
他说罢,“嗖”一声,把手里的抽查令砸到了薛烈的身上。
盯着地上那张搜查令,薛烈清幽的目光顿时危险阴冷起来。
“张世孝,你不要在我面前狐假虎威,我藏你方警员?笑话,你们带着那么多的警察进来时,我们可是很配合的跟你们走了,谁见我们反抗过,更别说有时间绑你的人,我这里可不给警察提供多余的饭菜!你不要乱找借口钻我空子,有本事就找我犯罪的证据,少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控告我,告诉你,没戏!”薛烈抬起头,犀利的眸光宛若利剑一样,狠而凶地朝张世孝射去。
张世孝亦同样无惧,迎着他的目光,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