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触到了姚莲花的伤心处,想起那天走进酒店后的噩梦,她就不寒而栗、痛哭流涕,就连回忆都是刻骨铭心的痛。
审判长一敲法槌,对着姚莲花威严地道:“被告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是庭审时间,请注意庭审时的仪表。庭审继续,被告人如实回答问题。”
姚莲花用手捂住嘴,使劲憋着不让哭声传出来。好一会儿,痛苦地点点头,这才开口抽噎道:“他根本不是来和我谈离婚的,叶添龙不是人!一进来……他……他就强行扒光我的衣服,边扒衣服辱骂我,对我拳打脚踢,用烟头烫我身子,将我打倒在地后,再用脚跺我的头,还抓住我的头去撞墙……”
姚莲花哭泣着,详细讲述了案发当天的情景。那残暴的恶行,那令人心寒的暴力,通过姚莲花这个弱女子的嘴中讲述出来,带有一种不寒而栗的震撼效果。旁听的人员眼睛都红了,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尤其是女性旁听人员,都是各个垂泪。姚莲花的家人也是哭得凄惨一片,这样的家人遭受非人的殴打与虐待,他们实在心疼。
法庭内愁云惨淡,人人心头压着块巨石,心里堵得慌,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竟然对自己老婆下得这样的狠手呢?!
法庭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嘤嘤底低泣声,审判长不得不再大声维持秩序,“肃静、肃静,本庭再次提醒被告人及其旁听人员都须遵守法庭秩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否则将严重影响庭审效率与效果。”
“辩护律师继续询问。”
善若也是哭成了泪人。开口都带哭腔,索性不再开口,盛满泪水的眸子望了李超一眼,示意李超去提问。
李超轻轻地点点头,说实话他心底也为姚莲花的悲惨命运哀叹。不过,李超没有忘记自己辩护律师的身份与任务。
他竭力保持平静,理性地继续发问道:“姚莲花,你说从怀了大女儿的第二个月开始就挨打,也就是说从18岁开始就一直挨叶添龙的打,请你讲述一下结婚以来这些年。叶添龙是如何对你实施家庭暴力的。”
李超本来不想再刺激姚莲花,不想问这么沉重的问题,但是唯有清晰地将姚莲花所受的惨无人道的痛苦展现出来,清楚地摆在法庭上告诉法官,法官才会同情姚莲花。才会意识到叶添龙的可恶与罪孽。
姚莲花本来稍稍变得平缓的情绪,再次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她一脸后怕与惊恐地开始讲述,语气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压抑与恐惧。
“怀大女儿的……第二个月,一次叶添龙和人打牌……输了钱,回来之后就咒……骂我,说我……是扫把星,败坏了他的手气。骂了……还不解气,当即就扇了我一个耳光,我……当时就懵了。还没等我清醒过来,他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将我扇到在地,直接就骑在我身上……”
姚莲花泣不成声地讲述着这些年遭受的苦难。
当讲到叶添龙竞选民意代表的前夜,她连番被暴打,还被强行吊在房门上。眼睁睁看叶添龙和蓝雨儿不要脸大行云雨的时候,姚莲花情绪突然失控了。
“啊呜!啊呜!啊呜!”姚莲花泣不成声。伤心得好似气都喘不上来,连连仰着脖子。才将这口闷气咽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如破布般趴伏在站笼的栏杆上!脑袋埋在手臂之间,拼命地来回摇动。
伤心的哭泣声,从伏下的身子里压抑地传出来,更显沉闷痛苦,像一枚枚沉重的铁锤,敲击着众人的心灵,拷问着大家的良知。
大家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不知不觉中泪水哗哗直流,悲伤逆流成河。
姚莲花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抓着头发,哀呼一声,“我苦命的女儿啊!”
这一声就像导火索,旁听的人再也压抑不住那哀伤的情感,彻底爆发起来,本来小声控制的哭声,一下释放出来,整个法庭,哭泣声震耳欲聋。
凄凄惨惨戚戚,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人人都是埋头大哭,甚至还有人高呼,“叶添龙qín_shòu、畜生!”
“人渣,杀死活该!”
“扑街,没人性!”
姚莲花悲惨的遭遇彻底感染众人,他们感同身受、痛哭流涕。
善若泪水止不住的流。许玲眼眶发红,但公诉人的身份不允许她有流泪的表现。
就连审判席上,人民陪审员都没有听过这么惨的事,忍不住抹了下眼眶边缘的泪水。只剩下审判员和审判长,因为肩负审判职责,面无表情地强忍着。
审判长眼眶也有点湿润,但看到台上台下哭成一片,头都大了,这庭根本没法开了。
之前接连警告众人要控制情绪,但感情酝酿到了一定的程度,再怎么压制也无法控制,必须要有发泄的渠道。
审判长和审判员、人民陪审员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审判长一敲法槌,语气柔和地宣布道:“鉴于庭审之中大家情绪失控,本庭决定休庭30分钟,请各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法庭是审判的神圣场所,我们尊重当事人充分阐述案情的权利,但也请大家注意遵守法庭的审理秩序,自觉配合法庭的调查审理。唯有如此,法庭才能调查清楚事实,对案件作出公正的裁决!”
审判长宣布休庭之后,执勤法警将哭成泪人、无法站稳的姚莲花搀扶下去。合议庭成员和公诉人许玲退出法庭,去休息室商议。
法官和检察官在办案以来,还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被告人的悲伤情绪失控,并感染到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