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站在离我不到几步的距离,正表情和煦的看着我。
我尴尬又警惕的笑笑:“还好,还好。”
左木是夏洛涯的辅佐大臣,这么晚了却还在帝宫。
我故意问他:“左大人在帝宫里是?”
左木无奈的笑笑,他说:“王上叫我处理些事,事情颇多,弄完就现在了。”
我:“呵呵,王上看重左大人,左大人一向事情繁多。不知到这里是?”
左木笑笑:“左某处理完公事,正想回家。看到轩风阁墙头有黑影,暮公子乃是我夏国要客,左某担忧暮公子安全,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是公子。”
他说的似乎合情合理,我也没有深究,毕竟,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出宫的宫道与轩风阁还相差很远,连轩风阁最高的屋顶都看不到,更别说是轩风阁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墙头了。
他双眼炯炯的看着我,口气漫不经心:“听闻公子前几日入了地牢,公子知道是谁做的么?”
我心想,这个左木还真是老奸巨猾,刚刚知道我从地牢出来,就紧着来探消息了。
我故作懊恼:“不知道,那地牢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抓去的。”
左木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他说:“时辰不早了,左某家中还有些事,就不陪公子了。公子,夜深花凉,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免得又被人抓了去。”
我点点头:“左大人慢走。”
我一边想着该怎样拆穿左木,一边往回走。回去后,翠痕已经睡下,我在茅棚里躺下,刚要睡觉,就听见有脚步声。
我一个机灵,心想,不会又有人来抓我了吧?茅棚里四面透风,我悄悄的将脑袋伸出来一点点,看见是夏洛涯走进来后,松了口气。
他似乎很开心,手中拿着什么,正吩咐了门口的侍卫不要通报。他悄悄的推开晋柯玉的房门,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就悄悄的退出来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苦笑了一声,随即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夏洛涯走后,我疑惑的推开晋柯玉的屋门,里面正有一股子烧木头的味道。我觉得很奇怪,问晋柯玉:“王后,你在干吗?”
晋柯玉似乎很慌乱,她将手边的一堆灰盖住,说:“没什么。”
我看她神情间并不哀伤,心想也没什么事,便退了出去。
晋柯玉在屋子里询问:“公子,你今夜不是跟小白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今夜是跟小白一处的,便又回去了。
小白睡得正是香甜,他眉头紧皱,不时会有粗而浓重的呼吸声。
我坐在他跟前,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看着他,慢慢沉睡。
第二日,天还未亮,有侍卫急报,说左木谋反叛乱,小股军已经站在帝宫门口。
我尚还在睡梦之中,小白推一推我,在我耳边说:“语儿,快起来。”
我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我觉得很奇怪,昨晚,我明明是坐在小白的身边睡着的,难道睡着后,我自己爬上床了?
我犹自想着我是怎么在床上的,小白已经将我拉了出去,他说:“我们出去看看,有侍卫说,抓你的那个左木谋反了。”
我一愣,这个左大人行动够快的,事情还没败露,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
帝宫里还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我疑惑的跟在小白身后:“你确定左木谋反了?”
小白拉着我,一边走,一边说:“不知道。”
我:“那你带我去哪?”
小白:“不知道,这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我先带你出去再说。”
我:“...”
帝宫外,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正严正以待,他们身后是一脸沉着的左木,他一身戎装穿在身上,看起来少了些书卷气,多了些久经沙场的沧桑。
对了,他曾经说过,他是宋志青的手下,以前是随着宋志青在马背上打天下的。
小白已经带着我混迹在人群中,我问他:“舒鸣他们呢?”
小白:“暮逸风是夏国上宾,即便左木谋反成功了,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不必担心。”
我:“那晋柯玉呢?”
小白:“她么,难说。”
我心里一咯噔,就想往军队里冲。小白拉住我:“你要干什么去?”
我:“晋柯玉生命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小白抱住了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异常清晰:“你这样冲进去,非但救不了晋柯玉,连你自己也逃脱不了!”
我想挣开他的禁锢:“我不管,我要回去救她。”
然后,我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痛,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晋柯玉从远处向我走来,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公子,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为什么晋柯玉死了,你也不管呢?”
我想要伸出手,抓住她,却看到她越走越远,渐渐透明起来,最后,化作了一朵无名的野花,混在了一大片红灿灿的红色花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我置身在那一大片花海,有风拂过,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我猛然想起,晋柯玉曾经说过,她就是在这样的一片花田中,颔首允了萧逸一生一世的,到最后,她还是去找他了么?
有泪滴下,我不知道是谁哭了,只是忽然感觉,脸上凉凉的一片,好冷,好冷。
小白在我耳边轻声说:“语儿,醒来。”
那么温柔的语气,我有些疑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