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禁军松口了,兵马司的人也只能是表示服从,毕竟连天子嫡系的禁军都已经同意了,兵马司若是不肯服从,那岂不是真的是授人以柄了吗?都统制可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三皇子、四皇子安排好了一切任务之后,便将几名大人送了回去,两人径直回到房间对此案进行了讨论。
三皇子道:“你为何不将事情内幕说给他们,莫非你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四皇子自斟自饮,倒显得十分淡然,小酌了几杯茶后,才开口反问道:“他们知道了,有什么好处吗?我们叫他们搜查缉拿的是人,而且是个不存在的人,这最多可以抓到几个惯偷嫌犯,你还真觉得他们抓到的这个偷国宝的人?”
“可若是他们放走了这个人,那我们又当如何?”三皇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说道。
四皇子笑道:“连一层把握都没有,我们还是做了,难道还怕输的惨点?”
四皇子说的轻松,可谁都明白,这件事究竟有多沉重,其实是不言而喻的。作为皇子,虽然目前皇位的继承者还是太子,可对于权力谁会没有**呢?此刻她们赌上的不正是权力和未来吗?输的再惨,也不过是输了这两样东西而已。
三皇子笑道:“说的也对,既然如此,不妨赌的大点儿!”
这一夜月明星稀,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个地方,诏狱,花绛月正蜷缩着身子,透着天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变故。
此刻她对自己的安危并不担心,她心里担心的是悦己坊和三皇子、四皇子。对于花绛月来说,悦己坊是她的心血,如果她倒了,悦己坊自然也会灰飞烟灭,而三皇子、四皇子为了自己搀和进的这场乱局,最终的结果不仅仅会改变花绛月的命运和悦己坊的前途,更会牵扯到两位皇子今后的仕途。
即便是皇子,即便是天子贵胄,可说到底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为利益所左右,就要为吃喝发愁。这两位皇子原本活得自在快乐,可如今呢?因为自己,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未卜的前途,更要面对皇帝的猜忌和怨毒,甚至是幕后黑手的明枪暗箭。
诏狱平日只关押反贼、贵胄,以及十死无生的钦犯,而这两年,国朝里能进得了这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因此这幢巨大的监牢,竟空荡荡的。
花绛月的女监里除了狱卒外,连一个人都没有,因此给了花绛月很多思考的空间。她觉得自己很久都没这么清净、入神的思考过什么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再次将两位皇子做起了比较。两个人的形象一如从前,一个冷如冰,一个没正行。花绛月觉得,两个人似乎是上天派来给自己做保护伞的一样,只要是出事了,就会有他们的身影,可这种事情越多,自己亏欠的也就越多,即便说要以身相许,这摆在面前的是两个人,又要如何许配呢?总不能是把自己切开,一分为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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