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琴染一愣,看样子,她们还是错估形势。父亲即便当众斥责了三妹妹,可那并不能够代表什么,陶婖今日跟陶笑酌做对,无疑是自不量力,好在她跟母亲并没有暴露明显。陶婖始终是要嫁给尚书府的,就算现在得罪了陶笑酌,至少还有一个尚书府二少夫人的名头傍身。
“老爷……”
傅姨娘心有不甘,可事已如此,她也不能再多说,再多说陶笑酌的不是,只会惹老爷厌恶。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不然不会到如今还能掌管陶府。
陶笑酌这才看陶景天,阳光下,陶景天慈爱的面庞看上去很是温暖。但一想到母亲,她便收回神情。
“日后我这院子,只要五弟想来,可以随意进出。”
“好。”陶景天一笑,在陶府中,笑酌从不搭理任何人。如今见她对陶岳逸这个弟弟如此喜爱,他瞧着心里也欢喜。
陈夫子以往对于陶府的传闻不过是听说,如今亲眼见到一时有些错愕。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如此教导子女,对子女的话言听计从的。他深受礼仪道德教育,对于陶景天的行为实在难以苟同。他也是有子女的人,他认为,对于子女教育一定要严苛,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陶老爷,这本是你的家事,在下一个外人容不得插手。可在下认为,教导子女一定要严厉,恕在下斗胆,令公子今日在学院殴打尚书府公子,多半也与陶老爷对于子女的管束有关。”
陶景天皱眉,这陈夫子,未免太把自己当根葱了。既是他陶家的家事,岂是他能管的,再者,他要怎么管教子女,于他人何关?
说到尚书府,傅姨娘便生了怒意。怎么说婖儿日后都是要嫁到尚书府的,陶岳逸打了尚书府家的公子,若是婖儿进门后,还不落人诟玻尚书府乃是官家,亲戚一堆,光是唾沫因子就能堵得陶婖哑口无言。若是大了,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是个问题。
“箐姨娘,这便是你管教不慎了,五少爷惹出这事儿,岂不坏了我们与尚书府之间的交情。”
箐姨娘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可陶岳逸是她的孩子,突然打人绝不会无缘无故。不知怎的,她心里也来了些火气。
“傅姨娘说的是,是贱妾管束不周,可是岳逸打人,也该有个理由不是?”
傅姨娘冷笑,好个箐姨娘,真当搭上陶笑酌便可以为所欲为了。说到底,她才是陶府的当家主母,他们母子二人屋里的吃穿用度,可都是要经过她的手。
陶景天能够成为长安城首富,也并非是非不分。他对陶岳逸极少疼爱,可以说是根本不重视,毕竟是他的血脉,他也不会让他被人冤枉了去。
“岳逸,你说,你何故殴打尚书府的小公子?”
陶岳逸抬头,迎上陈夫子责备的目光。最后看着陶景天,心中激动,这是父亲第一次为他主持公道。身上的痛楚与这些相比,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尚书府小公子侮辱我母亲,嫌弃我们陶府乃商贾之流,岳逸一时气不过,就与其殴打起来。谁知陈夫子重官轻商,将错全部推在我身上,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孩儿也不要待在那狗眼看人低的学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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