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陶府三小姐的流言,在整个长安城内几乎是不绝于耳,凡是被三小姐赶出陶府的先生,均是被整的灰头土脑,败兴而回。问他是何缘由,均答曰:此女生性顽劣,不学无术,乃纨绔子女之典范,闺中女子之耻辱。
尤其,近两日又有一三小姐的事迹被传得沸沸扬扬,竟公然打廷安学院首席夫子陈夫子板子,还将其鲜血淋漓扔出陶府。不止如此,因着三小姐一句‘凡陶府中人,必见之打之’,陈夫子更是连市集都不敢上,生怕遇到陶府中人。
陶婖暗自握紧手帕,看着那抹素白身影,冷哼一声。不巧,正好被林锦冉听入耳中,他也好奇,这位三小姐是何方神圣。
脸色最差的,无疑是老太太和傅姨娘二人,陶琴染善于掩饰,愣是让人从脸上找不出半分差错。仿若,她真无喜无怒,修炼到家般。
“她怎么来了?”老太太质问林妈妈,不是说那孽种不会过来了吗?怎好巧不巧的,便在此时出现。
林妈妈面带难色,当日她的的确确是看见三小姐将东西全部扔弃,并且很是生气,没有出席老太太寿宴的念头。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也不知所措,更是不明所以。三小姐今日前来,究竟会闹出什么事情。
“三姐姐!”陶岳逸却是毫不顾忌,一见到陶笑酌便飞奔而去。
箐姨娘静静安坐,承受着傅姨娘满是挑剔的眸光,她见陶笑酌的打扮。果然,三小姐就是准备来闹事的。否则,什么衣服不选,非要穿身缟素而来。
陶笑酌眉眼含笑,白色衣裙毫无点缀,仅用同色纱带束腰,将不盈一握的纤腰尽数显现而出。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肆无忌惮垂直披泻与香肩,白色发带长短相宜轻扬,发带中夹带白色清莲玉簪,透剔莹润。如她素净小脸般,即便毫无装扮,依旧光彩夺目,贵气逼人。
陶岳逸跑到陶笑酌身边,两人站在一起,倒真有几分像一母同胞的姐弟。他们二人的五官,都带着两分陶景天的俊逸,而箐姨娘容貌本就与穆氏有几分相似,自然而然,他们二人不说有四分相似,却也有三分相似。
“笑酌,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陶景天言语之间无半分质问,而是充满亲和与明目张胆的讨好。
林尚书见陶笑酌到来,低头向着魏大人介绍。“这是陶老爷的三女儿。”
魏大人眼中经验毫不隐藏,这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便已经出落得如此清丽,可见长大后是何光景。
陶笑酌不理陶景天,而是落落大方迈步走进厅内,清眸含恨紧紧盯着老太太。
“三小姐,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屋里躺着吧。”傅姨娘见缝插针,暗暗提醒陶笑酌莫要轻举妄动。
老太太也收敛神情,好歹是她的六十大寿,她也不想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丢脸。见陶笑酌一身素缟,强压下心底怒意,挤出一抹慈爱笑容,她一脸关切。
“笑酌啊,听傅姨娘的,身子不好就回去躺着。祖母知道你孝心好,可祖母也心疼你身子。”
林锦冉落座,云淡风轻端起一杯热茶品茗,视线在陶笑酌身上打转,随即又消失无痕,就仿若他从未看过陶笑酌。
陶景天拉着陶笑酌,陶笑酌看他一眼,转而樱唇轻吐,尽是张狂。“祖母,你看我不好好的吗?你瞧,我这身衣裙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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