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陶府上下,都是急促忙碌的脚步声,丫环婆子来来去去的窃窃私语声。而这一晚,陶笑酌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整个陶府空空如也,到最后就剩下了她一人。
“啊!”
梅月推开门,便看见陶笑酌惊叫一声从床榻上醒过来,她跑上前,将手中的洗盆放置在莲花圆木桌上,便走了过去。
“怎么了?”
陶笑酌看着床榻,再看了看屋内的摆设,一尘不染,就连所有丫鬟都还在。再看着梅月之时,松了口气,原来,她刚才只是在做梦而已。
看见她额头皆是冷汗,梅月便知晓她方才定是做噩梦了。抽出衣筒子里的手绢,为她擦拭额角冒出来的冷汗。也不知是什么噩梦,竟然让三小姐出了身冷汗,连衣衫都给侵湿了。
“三小姐不怕,只是做恶梦而已,等会儿泡个热水澡就好了。”
陶笑酌也伸手擦拭冷汗,看着指尖上的汗珠,她微微失神。她有多久没有做过梦了,似乎是从母亲过世以后,她就一直没做过噩梦了。想想她唯一以此做的噩梦,是在母亲出事之前的几天,想到此,她便心有余悸。
她抬眸看着雕花窗外来来往往忙碌的情景,甚至府中还挂上了红色绸缎。奇怪,据她所知,陶府最近没什么喜事啊。
“怎么这么吵?”
梅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手上为她擦拭的手绢也彻底被沁湿。“是在忙着操办大小姐和林二公子的婚事,罗管家一早就宣布大小姐的婚事提前,在两天后就举行。因为消息太急促,时间也紧凑,所以这两天就抓紧时间开始忙碌了。”
“哦。”
陶笑酌应了声,梅月见她衣衫湿透,便让下人去打热水过来,准备给陶笑酌沐浴。三小姐一身都湿透了,自然该好好沐浴,免得招了不必要的病症。到时候,满屋子丫鬟又得跟着受罚了。
整个陶府,最开心的莫过于陶婖,陶婖在闺房之中试着新嫁衣,戴上凤冠霞帔。陶琴染看着陶婖,没有过多喜悦,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怎么回事?婚期突然就提前了?如果真的如父亲表面上说的那般相安无事,那么婚期应该照常才是。这一切,未免都来得太过蹊跷,蹊跷的难以令人接受。
“琴染,你在想什么呢?”傅姨娘拿着手里的翠珠金步摇,正与陶婖看着陶琴染。
陶琴染摇头,看着陶婖笑得一脸幸福。
傅姨娘拿着手里的金步摇插在陶婖发髻之上,看了两眼,又另外选了茉莉花纹的厚金簪子插在陶婖发髻的另一边。
“琴染,你看你姐姐戴着哪个比较好看?”
陶婖瞧着铜镜里花容月貌的自己,有些失了神。陶琴染看了眼陶婖头上的两种簪子,笑着应付。
“姐姐人美,戴什么都国色天香。”
傅姨娘点头,她看着陶琴染。“等琴染及笄了,为娘便给你寻一户好人家。”
陶琴染点头,随即起身。“母亲,姐姐,我想先去看看祖母。”
“去吧。”这种事情,老太太也该过来瞧瞧才是。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婖儿出嫁。等婖儿嫁到尚书府以后,她们就是沾亲带故的官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