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吉安的天气异常阴冷,江云在房中练功。早在动身前,他便已跨入洞神境二重,已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丹沙结粒,修为更进一层。这主要得益与江云近来风头正盛,世人在他身上耗费的精力多,如同无数人同心协力,自然可以一日千里。
但江云明白,这样的势头难保长久,所以他必须加倍努力,可就在这时,屋外有人道:“侯爷,您方便吗?”
江云睁开眼道:“什么事儿?”
练功之前,江云已做过交代,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打扰他,门外的侍卫闻言道:“您家的侄女来找您了。”
“侄女?”江云疑惑着起身,打开门看到小脸通红,并在瑟瑟发抖的不悔,还有神色不安的侍卫。
“孩子怎么冻成这样?”江云伸手,不悔犹豫着也伸出小手,入手冰冷。
“她……”侍卫为难的看向不悔,告罪道:“小姐昨夜就来了,但因为您交代过不要打扰,我们就让她先回去,谁曾想让小姐在街上冻了一夜,属下罪该万死。”
江云闻言皱眉,蹲下身,看了看不悔后询问侍卫:“她自己来的?”
侍卫点头,江云道:“你去拿碗热粥来。”
侍卫离去,江云询问不悔:“你怎么来找叔叔了?”
不悔似乎很怕江云,踌躇半晌,声音很小的道:“叔叔,您别带走娘亲好吗……”
江云不解,问道:“我为什么要带走你娘亲?”
“是舅舅说的……”不悔回答。
难道是雍星欧?雍家子嗣,江云只和雍星欧有些来往,他但也不敢确定,便将不悔带到屋内,让她坐下好好说。
不悔掉下了眼泪,一再恳求江云,不要带走娘亲,还说弟弟妹妹都很可怜,她情愿不要父亲,也不想离开娘亲。
侍卫送来热粥,江云哄着不悔喝下,换个方式问道:“不悔,你父亲去哪了?”
前些日江云见到不悔时,就觉得奇怪,这孩子怎么乱认父亲。
不悔先是摇头,而后问道:“叔叔不是不悔的父亲吗?”
江云朝她笑笑,问道:“你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不悔摇头。
“那弟弟妹妹是哪来的?”
“娘亲生的……”
“那他们的父亲呢?”
不悔又是摇头。
江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孩子还太小,搞不清楚这些事儿。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江云又道:“你舅舅为什么说我要带你的娘亲?”
不悔闻言,磕磕巴巴的道:“舅舅来找娘亲,让娘亲,跟着叔叔练功,娘亲不想去,舅舅就要摔死我们……”
不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并再次掉下泪来,江云忙安慰她,舅舅那是吓唬你的。
可不悔小脸紧绷,神情严肃的摇着头,还说舅舅很凶,总骂他们是野种。
江云脸色难看起来,雍星欧怎么能这样儿?又或许,不是他?
江云询问不悔,舅舅长这么样儿,在确定八成就是雍星欧后,江云摸摸不悔的额头,见汗已干透,便拿出件雪氅,将不悔包好,抱起她来道:“不悔,我们去找你娘亲。”
不悔摇头。
江云道:“叔叔保证,不会带走你的娘亲。”
不悔做着艰难的抉择,这才点头。
江云带着不悔离开驿馆,直接去往城北,皇宫肯定是在城北。
但不悔提醒他走错了,江云在不悔的指点下来到城南,一家独门独户的小院外。
刚到门前,一位女子慌忙忙的走出,先是惊叫一声,接着看到江云手中的不悔。
女子气道:“不悔!你跑哪去了!”
不悔撇嘴,哭着道:“云峨姨娘,不悔再也不敢了……”
听到不悔的哭声,院中跑出一大群孩子,话语含糊的叫着姐姐,有些还跟着不悔哭号起来。
江云把不悔放下,不悔很吃力的抱起一个小家伙,名叫云峨女子对江云道:“公子,给您添麻烦了。”
江云摇头,问道:“你们沁薇公主呢?”
沁薇是雍佩的封号,云峨吃惊的道:“公子您认识我家公主?”
江云点头,并看向门前一大群孩子。
“公主去找不悔了,公子您先里面请吧”云峨客气的让道。
云峨将孩子们赶开,江云来到院内,发现非常凌乱,院中晾晒满了孩子们的衣物。
厅堂内更是如此,乱糟糟的,云峨不好意思的道:“孩子太多,您别见怪。”
江云落座,数了数眼前的孩子,有十几个。这时西厢房内,一个头梳北蛮小辫的男孩,探头喊道:“云娘!十九又拉粑粑了!”
这孩子看上去要比不悔大,倒茶中的云峨喊道:“你给它换了!”
“嗳!”男孩跑出屋外,蹦蹦跳跳的自竹竿上抄走一片尿布,跑回屋去,不悔也追了过去。
“不悔没给您添麻烦吧?”云峨奉茶问道。
江云摇头,他有太多的不解想要询问,于是道:“你们公主这是……”
江云已看出,这些孩子八成不是雍佩的,至少不能都是。但堂堂公主,为什么落到如此地步,江云想不明白。
云峨解释道:“公子您有所不知,公主游历诸国时,曾在郑国逗留了两年,一直都在‘庞家义馆’帮忙,归国后,便办了这家义馆,但您也看到了,除了不悔和大头他们几个,剩下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毛病,皇上就……”
江云不住点头,他早已注意到,这些孩子多是五迟(脑瘫),雍拓昌八成是不同意雍佩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