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头进入古玩生意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一直都是在北方各地乡下捡漏进行低买高卖,虽说也曾小小的打过眼失过手,钟老头总的来说在这一行还算是顺风顺水。
听说江北省建安市的文物一条街名胜越发的响亮,手头上刚刚寻摸到几样宝贝的钟老头有心过来试水。
同任何的生意圈子一样,在江北没有任何人脉关系的钟老头在兴隆街里压根就站不住脚。
不仅仅是那些摆地摊对他这样的散兵游勇排挤,那些有着固定门面的高档门面对他就更是绝缘。
手中价值不菲的宝贝不能顺利出手,性格倔强的钟老头心中发狠,一心想要在这江北的文物圈子里闯出些名头来。
凭借一定功力的水准,钟老头在兴隆街上倒也很是吃的开,偶尔的出手低买高卖交易下来,除去一般的生活开销倒也是进项不少。
在兴隆街厮混了半年时间,多少算是勉强站稳脚跟,钟老头对于自己的宝贝无人欣赏愈发的心有不甘。
春节在北方老家只是简短的待上一阵,很快就是南下建安,运气不错的钟老头回到兴隆街不久就逮住一个非常阔绰的肥羊,不禁是心下大喜。
“老弟放心好了,我老钟可不是外面那些拿假货糊弄人的骗子……”钟老头探头四周看了一圈,小心翼翼的将陈大仙人引导一处偏僻的角落,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一件物品来。
不用钟老头吹嘘,陈大仙人已经知道面前这个略带古朴的象耳铜香炉就是一个真品。
细细一看,这款铜香炉光素无纹饰,色泽醇黄,包浆纯厚,做工精美。炉壁厚重,入手发沉。
通体洒金,细密的金片形如雪花,满布炉身。底部书有“大明宣德年制”楷书款。
“老弟,看见没有,这可是地道的明朝宣德炉!”
钟老头偷偷观察面前这个衣着讲究的年轻人,满嘴的吹嘘道:“这可是我祖上给我留下来的宝贝,不是家里老人重病急需医药费,我是肯定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明朝的宣德炉?”
陈大仙人将这款有些岁月痕迹的铜香炉放在手上细细端详,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弧线道:“你确定?”
钟老头见过太多不懂装懂之人,脸色不变的笑道:“老弟也听说过宣德炉?那就好,想必这宣德炉的珍贵之处你肯定也是知道了?!”
陈大仙人差点儿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这个老头还真是脸皮厚,自己难不成在他眼里就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
“行了,老钟,你这要真是宣德三年的香炉,你还会在这里沿街叫卖?”陈大仙人掏出一根香烟递过,轻轻笑道。
老钟头笑嘻嘻的接过香烟,眼神犀利的他一眼就看见陈大仙人掏出那烟盒上的中华字样,眼角处的褶皱更加明显。
“嘿嘿,老弟果然是见识不凡,不过我这香炉绝对不是一般的大路货!”老钟头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
“开个价吧!”
陈大仙人对于香炉的兴趣不大,香炉底部不为人知部位隐藏的东西却是让他怦然心动。
“八万你拿走!”钟老头毫不犹豫的就是伸出手掌出价道。
陈大仙人有钱不假,却也绝对不会做那傻乎乎的冤大头,眼皮一番还价道:“五万!”
“七万!不能再少了!”老钟头心里窃喜,当初不过是花了几百块从普通老农手里捡漏,这转眼就赚几十倍,心中的狂喜难以言喻。
“六万!”
陈大仙人轻轻哼道:“这是清代中期的高仿,做工虽然不错,毕竟年头有限……”
老钟头眼角处的神经轻轻跳动,摇头苦笑道:“得,原来您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六万就六万!”
陈大仙人笑眯眯的吞云吐雾道:“你老钟头果然还算规矩,要真的弄些假货来糊弄我,嘿嘿……”
老钟头心头连跳,面前这年轻人身上一闪而过的煞气他是再熟悉不过。
老钟头很是清楚,自己所从事的这个行业本身就是属于过去三教九流很是卑贱的一行。
在这个行当里见过太多不能见光的事情,若真的是一时走眼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其中的后果绝对不是花钱消灾那么简单。
习惯在混沌空间里存储一些现金,陈大仙人大手一挥将六万的现金塞到忐忑不已老钟头的怀里。
清代中期的高仿象耳铜香炉,虽然算不上太过珍惜的真品宣德炉,六万的价格或许有些虚高,却也基本算是物有所值。
有些日子没有来到兴隆街这个当初捡了大漏的地方,此番难得再次逛了逛,居然又有不错的收获。
心情愉悦的陈大仙人收起这个花了六万大洋淘下的宝贝,心满意足的飘然而去。
本来还想去清雅阁那边坐上一坐,有了此番的意外收获,陈大仙人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上无谓的麻烦。
叫上一辆出租车,陈大仙人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省委家属院萧峥的客厅里。
毕竟是江北省堂堂的常务副省长,就算陈大仙人平日里再是随便,春节这种特殊的日子,他还是得提前打上一个招呼。
去年得过一场莫名大病的萧峥经过陈大仙人的妙手回春,身体康复之后整个人的状态甚至比以前要更好。
平日里需要特别染发的萧峥,在过去的数月里甚至发现有些花白的发质开始出现更多的黑发。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在满面红光的萧峥身上有着太多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