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颂心里面怎样都是不愿向楚渊低头的.可现下很多事情败露.明颂若不能卑躬屈膝的隐忍一番.很可能会坏了大事儿.也会因此丧命.
所以.现在明颂的低头.也只是缓兵之计.只要当他将安亲王的遗体带离皇城.明颂就自由了.不用看楚渊的脸色.可以随心所欲.并且可以策划一些让楚渊都感到棘手的事情.
“皇上.明颂所犯之错不求您原谅.父王若真是因明颂的过错而死.那么明颂的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只是.小弟他还年少.父王又向來待我亲厚.明颂别无所求.只求皇上答应我带回父王遗体.妥善安葬之后.明颂定会以死谢罪.”
明颂说的悲切.看着楚渊满眼的渴求.那模样看在楚渊眼里.倒真是让楚渊讶然.他以为明颂只是被寒枫误人子弟了.沒想到明颂竟也有这样深的心机.和伪装能力.
“明颂.你说得这点是应当.虽然你犯下了大错.可是安亲王为楚国尽心付出一辈子.朕不会让他在下葬的时候.都沒有他最重视的儿子去送上一程.安亲王以死.朕深表遗憾.朕不是对你心软.只是体恤安亲王.所以朕同意让你经手操办安亲王的葬礼.”这些话.楚渊也是有着一份真心的.对于安亲王他是有着敬佩和同情的.所以能让明颂为安亲王送葬.也能让安亲王走的安心.
“臣.谢过皇上!”明颂很是感动一般.跪地深深向着楚渊一叩首.
楚渊看着明颂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很是憾然痛心的叹口气.而后又凛然神色.一本正经的看着明颂说道: “明颂.朕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要实话实说.不得有隐瞒.”
楚渊才刚答应了明颂一个难得的请求.按理來说对待明颂已是宽容大度.明颂听到楚渊这么说.自然听话的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真诚态度.
“寒枫的所作所为.朕是全数知晓.自然你也是一样.”楚渊话语深深的这么一说.明颂便深感惭愧的低下头.楚渊冷漠的看着明颂颔首跪地的身影.继续说道:“朕知道寒枫是恨不得杀了朕.也知道寒枫与朕有血海深仇.只是这事情要查明缘由.都要追溯到先皇那时候.朕问你.关于寒枫对朕的仇恨.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寒枫的真实身份.又是何.”
“寒枫的真实身份.”明颂一愣.缓缓抬头看着楚渊.略有茫然道:“寒枫小时候遭受家变.全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这件事情确实是和先皇.还有皇上有关.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寒枫的原始身份是什么.臣沒有过多的关注.也就不曾知晓.”
这话在楚渊听來一定是敷衍.明颂若是连这点底细都不知道.就能和寒枫勾搭在一起.那明颂可当真是够傻.完全的被寒枫利用了一般.
“明颂.如果连这点你都不知道.那么你掺和寒枫所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兄弟义气.”楚渊这话是带着丝嘲讽的.难道说安亲王的儿子会是这般的愚钝.任人宰割.
“……”明颂沒有对楚渊这句话做出回应.他知道楚渊不相信.也把他当做笑话一样嘲笑着.但是明颂不解释.
他是为了什么和寒枫策划这些事情.他想楚渊是有所察觉的.就算楚渊真的不知道.他的心里却是清楚地.那就是为了他的父王抱不平.在他看來.应该坐在龙椅之上指点江山的人.应该是他的父王.而不是先皇.更不会是楚渊.
“算了.你不知便罢了.明颂.朕念在你为安亲王守孝.宽限你几天时间.之后你若是悔改.并能将功补过.朕可以考虑不杀你.至于你要怎么做.自己思量着吧.”说完.楚渊也不看明颂一眼.起身直接离开.
“臣.谢皇上开恩……”在明颂才说了个谢字之后.楚渊就已经从旁边通道离开.看不见了楚渊的身影.明颂的话语的口气便变了味儿.那“开恩”二字说的深而沉.又阴险狡诈.
明颂从皇宫离开.宫门外等着接他的马车.随性的侍卫就是乔装打扮的寒枫.寒枫看到明颂从皇宫里出來.是舒了一口气的.但是看明颂面色阴暗.略有怪异.寒枫的心里有些疑惑.
在回安亲王府的途中.寒枫沒有和明颂说话.他只是尽着自己身为一个侍卫沉默护卫的职责.到了王府之后.明颂先去了安亲王的灵堂一趟.当时的灵堂里沒有任何一个人.是明颂与安亲王的独处.
一个时辰之后.寒枫才看到明颂从灵堂里走出來.明颂的面容沉静.眼神有些晦暗低沉.面上略有湿意.像是哭过的样子.
寒枫看着这样的明颂沉默不语.明颂在寒枫的身边站立.片刻后才暗哑着喉咙清清嗓子.低头看着地面.向着寒枫说道:“我们去那边谈吧.”
明颂带着寒枫來到后院的一间厢房之内.打开房门室外的阳光便洒进去.明颂率先的走近去.寒枫跟着进來.进來之后扭身闭合房门.阳光被挡在门外.投下一片的阴影.
两个人谁都沒有跟谁客气.都在凳子上坐下之后.寒枫先开了口:“怎么回事儿.见到了楚渊可是问出了什么.我看你的情绪不太好.心神也有些不定.出了什么事情.”
“楚渊他.什么都知道.”沉凝了一下.明颂缓缓开口.
“知道什么.”寒枫问的幽然.言语很是清淡.并不因为明颂的话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事情.知道这其中都有我的参与……”明颂哂然一笑.却是微眯了眯眼睛.整个人都显得阴沉充满阴霾.
“哦.楚渊全都知道.这也不足为奇.”寒枫还是一派淡然.楚渊会知道他们并不觉得诧异.最开始楚渊怀疑的一定会是安亲王.安亲王死前发生了什么寒枫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