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恨瑾看着坐在桌前吃饭的方颜,有些闷闷不乐。
倒是方颜,知子莫若母,打他刚一坐上饭桌,就知道他心不在焉。无奈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看他道:“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喜欢的女生了?”
“怎么可能……母后您乱说。”这一说,恨瑾的脸色顿时通红。一旁紫曦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方颜,想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其余宫女也是用同样的眼光看着她,好似一个怪物一般。
这让方颜不懂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本宫做什么?本宫脸上有饭粒吗?”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脸:“没有啊。”
紫曦额角划过一丝冷汗,明明窗外的天气就已经够冷了的了,但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站在方颜的身边,她还是觉得,北风在呼呼的吹啊……
“娘娘,太子殿下还这么小,懂得什么叫……有喜欢的女孩子吗?”紫曦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原来是这样,方颜恍然大悟,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她一把推向恨瑾的头,笑嘻嘻的道:“怎么可能,本宫的儿子这么单纯,对不对啊?”
这古人的思想还真是保守,开个玩笑她们也会当真,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来都是怎么忍受这些木头的。
恨瑾尴尬的赔笑了两声,想了好半天,这才试探性的问道:“母后,你说,世界上,当真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样吗?”
想也没想的,方颜点头,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道:“当然有了,双生子啊。”
“那……还有没有别的?比如说,一大一小那种的?”恨瑾思考着措辞,尽量问的婉转一点。
不过他也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思哪及方颜玲珑剔透。他这么一问,方颜立刻放下碗筷,打量着恨瑾,眼中带着探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语气也严肃的厉害。
吓得恨瑾当即便不敢出声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母后。
这是母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他这么大声说话。以前他调皮,母后也不会用这样的态度来训斥他,而是会直接打一顿。要不就是练功的时候不会了,开始罚他蛙跳。那个时候的母后,倒还不怎么可怕,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话,母后泄气了,就会忘了这件事。
可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严肃的,皱着眉头,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而且,还不动手……
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恨瑾心里越来越不安。身旁的紫曦伸手想要叫一下方颜,却也是愣愣的收了回去。
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们都给本宫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方颜将紫曦他们都赶了出去,独留恨瑾一个人。
但是到了最后,恨瑾也只是支支吾吾,什么都没有说……
翌日清晨,众妃前来请安。因着昨夜恨瑾的关系,方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彻夜难免,直到天都蒙蒙亮了,她这才算是朦朦胧胧的有了些睡意,结果还没睡上一个时辰,就又被紫曦叫了起来,梳洗更衣,准备接受宫妃们的请安。
冬天的早晨,人本来就愿意赖床,再加上昨天晚上没睡好,此时的方颜精神很不好,接受完嫔妃们的请安,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之后,便想让他们退下。
奈何……天总是不遂人愿的。
淑嫔看着一脸疲惫的方颜冷声开口道:“哟,皇后娘娘昨儿晚上是没睡好啊?是不是看可汗来臣妾宫里坐,惹您不痛快了呢?”
“可不,你许久都没痛快了,这下可得好好痛快痛快。”说话的是雪妃,她冷嘲热讽的看了淑嫔一眼。记得以前淑嫔还是妃位的时候,是坐在方颜左手边的,怡妃则是坐在右手边。现在,左手边变成了怡妃,右手边,换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