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梦里的世界,不会繁衍到现实世界中来。
可是,她错了。又错了。
那,绝绝对对,不仅仅只是梦。
爸爸的书房,是真的有问题。
直到这一刻,当看清楚了妈妈的脸时,饶妙晴才深刻的察觉到这一点。
女孩的母亲,正在做噩梦。饶妙晴相当清楚妈妈梦见了什么东西。但是母亲的脸,却让她惊恐不已。
妈妈因为常年劳累,本来就比同龄人老一点。爬满的皱纹已经紧绷在了一起。最可怕的是,那些皱纹扭曲不已,把脸上的皮肤甚至拉直了。而皱纹,却全都聚拢在脸部最中央,鼻子右侧的位置。
扭曲的眼睛、虫子一样的嘴、被皱纹掩埋形成了一道旋涡的鼻子。
饶妙晴简直不敢相信,躺在床上的真的还是她的妈妈。一个人的脸,真的能扭曲成这幅模样?
母亲的噩梦在延续,她不断的用虫子似得嘴巴里,发出不舒服的呻吟。看着那张可怕的脸,女孩不停地后退,想要从房间离开。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回忆起了一件可怕的事。似乎每次做完噩梦的那个早晨,自己的脸部皮肤很干很粗糙,而且挺痛的。每次她都要用大量的润肤水才填埋的了那股难受。
本以为是天气干燥的原因。
不过,现在可能还有别一个解释。或许她每次做噩梦时,自己的脸,也变成了母亲现在这副模样。
但,怎么可能?
究竟是什么东西,潜伏在房间中?妈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饶妙晴因为半夜去撒尿躲过了一劫,但是她也发现了这根本就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死寂,在房间中蔓延。
女孩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已经非常清楚了,这间原本属于爸爸的书房,其实一直都隐藏着某个人眼看不到的事物。
但是爸爸生前能察觉,或许就连哥哥也看得到。只是他们俩,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母亲和她。
现在该怎么办?逃?还是逃?理智的推测,妈妈应该是会没事的。噩梦过去了,应该就是恢复正常了。
但是自己这个清醒的人,会不会有事?
想到这儿,饶妙晴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世间事,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那个念头才敢在脑子里转了一装后,女孩突然感觉,窗户外一个邪恶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她身上。
饶妙晴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直愣愣的回望过去,但是敞开的窗户外,只有阴冷的风不停的吹进来。
纱窗鼓胀的更加厉害了,仿佛一张扭曲的可怕的脸,无形的贴在帘子后方。
‘会被杀死!绝对会被杀死!’不知为何,这个想法猛然萦绕在饶妙晴心里。女孩用力吞下一口唾液,缓慢但不停的向后退,背在身后的手,好不容易才触摸到门把手。
她如同被掠食动物盯着的小生物,无助、拼命求存。
她用力抓住把手后,用尽全力但又尽量动作很小的想要把门拧开。但是门把手,仿佛也不对劲儿起来。
不!不是不对劲儿!她,握住的哪里是什么门把手。
手掌反馈的触觉告诉她,门把手原本冰冷的金属质感不见了。手心中全是滑腻的犹如青苔般的东西,一些黏黏糊糊如同踩碎的蛞蝓体液的物体黏在手掌里,恶心的很。
该死,她到底抓到了什么?
饶妙晴根本就不敢回头看,她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逃出去已经是奢望,但是房间中潜伏的怪东西,到底想要将她怎样?它为什么要让住在书房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做噩梦?
不,世上哪有那么古怪的事情。一定是在做梦!
饶妙晴恐惧到已经开始否决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自己手心的液体,甚至否决起现实。
就在这时,窗帘猛地被掀开了。一阵怪风飞了进来,将她卷到半空中。黏糊糊的感觉席卷了全省,女孩被怪风挤压缠绕,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蛇将她缠住般,窒息、痛苦。
饶妙晴难以抵御那种剧烈的痛,她的身体本能的令她休克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妈妈正在拍她的脸。
“喂喂,傻女儿,你老大不小了睡觉还不踏实。从铺盖都滚到门边上去了。”母亲摸了摸她的额头,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感冒。”
饶妙晴眼睛发直的看着妈妈:“妈妈,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母亲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啊,还是那么美。”
饶妙晴观察着妈妈的脸,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惊魂未定的从地板上半坐起来,挠了挠乱糟糟的长发。半晌,都吐不出别的话了。
妈妈用力伸了个懒腰,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看来我们俩是杞人忧天瞎胡猜了。昨晚我确实也做了些怪梦,但是很快就梦见别的了。今天起床精神挺好的。或许那所谓的怪梦,原本就是巧合。”
“巧合?”饶妙晴眨巴着眼睛,都说晚上的梦在清醒后的五分钟,就会忘记百分之九十。可是昨晚的梦,女孩分明全都记得。清晰的就像经历过一般。
看着妈妈一脸舒爽的模样,饶妙晴简直要自我怀疑了。难道,那真的仅仅只是梦而已?
不!饶妙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得手到现在都还黏糊糊的。一滩恶心的液体覆盖在手心里。将手凑近鼻子,甚至还能闻到恶臭味。
女孩的心脏不停的打颤,用紧张到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老妈。这个房间是真的有问题。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