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月25日凌晨
赵因何很不爽,不爽到想发飙,可是找不到可以用来发飙的目标。[库]。更多最新章节访问:.。自己的两个徒弟躲得远远的,于是他用力的撕扯纸钱泄愤。
今天任凭自己好说歹说,李寡‘妇’就是不同意把自己老公的尸骨烧掉。她好不容易打开‘门’后,抱着自己的大‘腿’就哭天喊地,说自己的老公死的时候就已经被碎尸万段了,如果剩下的骨头还被烧掉,死了也不会安宁。
焦头烂额的怎么说也说不通,他只好要求帮他老公洗骨入瓮,再重新找个地方好好安葬。暗地里其实在盘算怎么找个机会将尸体偷出来。
说起来这个李寡‘妇’也不简单,自己的小心机似乎完全被这‘女’人给看穿了。她无论如何也要赖着看洗骨的过程,说是要送老公最后一程。
真是荒谬,洗骨入瓮最忌讳的就是有‘女’‘性’在一旁。祖宗要知道了,非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自己不可。
可当时自己就怎么稀里糊涂的给答应了呢?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自责的抓着‘花’白的头发,小三畏缩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道:“师父,时辰到了。”
抬头向外望去,月已经升到了中天,黯淡的光茫洒在地上,不远处的杨柳拖出长长的影子。风不大,但却吹的柳枝不断摇晃,影子也在晃动。就像有千万个‘阴’魂躲在那片影子中,缓缓的蠕动,等待着将闯入的人生吞下去。
赵因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不但眼皮直跳,心里更有种不祥的预感。夜‘色’越浓,那种预感越重。他承认,自己在莫名的害怕。入捡骨行业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害怕自己的饭碗——那堆怪异的骨。
狠狠咬下嘴‘唇’,他看到远处李寡‘妇’慢慢走了过来。鼓起力气,将稍微有些发抖的手放在金斗瓮上一撑,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子。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工作吧。
洗骨入瓮根据这么多年的风俗,是不能进入义荘的,只能在‘门’口进行。原因是义荘中长期摆放着大量尸体,‘阴’气非常重,并不适宜将原本便带着怨气的人骨入瓮。但是今天要洗的尸骨非常特别,特别到万年难见。
自从昨晚回家后,赵因何就不眠不休的翻着历代流传下来的捡骨师典籍,终于在一本很古老的书中发现了差不多的例子。记载下那个事件的捡骨师也并不是当事者,只是耳闻到了些许片断。他称呼那种尸体为‘阳尸’。
出现‘‘阴’尸’的原因是死者临死前带着过多的怨气,而后又被误埋入‘阴’‘穴’里。往往这样的尸体久了之后便会尸变,危害一方。所以吃死人饭的行业对这些尸体多有敬畏,一旦发现都会毫不犹豫的烧掉。
可‘阳尸’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根本无法考证。或许有记载的,也不过是八百多年前的那一场悲剧。
据说四川西方的某个小乡村子在南宋末期曾经出现过一次‘阳尸’,不久后整个村子三百多人凭空消失,只留下死气沉沉的间间空屋,即使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敢在那里过久的居住。那个时期的捡骨师在记载了这件事后,便去了村子调查,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就凭这些记载,赵因何也不敢冒险,不管怎样,骨头,一定要烧掉。洗骨入瓮是很耗费时间的,那个李寡‘妇’身体并不好,就算撑到了守灵,也会困的打瞌睡。那就是机会,到时候偷偷将‘阳尸’换掉,‘弄’得神不知鬼不觉,再找个地方把假骨给埋了。自己就不信,她一个‘妇’道人家真的能把骨头给认出来。
见人到齐了,他嘱咐道:“小三小四。把家伙全都搬进去。”
小三小四同时愣了一下,不解的小声问:“师父,您不是说洗骨入瓮不能……”
“这个你们别管,我自有我的安排。难道你们比师父还懂行吗?”赵因何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俩,率先走进了义荘的后堂。
所谓后堂,便是停放尸体的地方。这些年来各地都陆续实行火化,只有骨头因为占地不大而且腐烂不严重可以被政fu批准入土为安,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讽刺。现在的义荘早已经空无一物,只剩下几口没有上盖的空棺材还孤零零的放在地上,也不知道放了多少个年月。
所谓义荘,即使在这个稍微封闭的小村子,也早已成了个形式。
典籍上有历代捡骨师的点评以及分析,虽然对‘阳尸’的说法各具一词,也没有真正看到过,但是有个观点还是很统一的。便是对待‘阳尸’,要和‘‘阴’尸’反着来做。既便这个方法没有考证过,可赵因何也根据长年的经验判断出方法的可行‘性’。
或许,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小三小四吃力的将盛着‘阳尸’的罐子抬了进来。赵因何装作不经意的瞥了李寡‘妇’一眼,利索的打开早已变得漆黑的金斗瓮,将一年前亲手放进去的骨头小心翼翼的捡了出来。
究竟这具尸体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里边的骨头会排列的‘乱’七八糟?捡骨师将骨入瓮永远都是一种排列模式,便是采用观音迭坐的姿势。就一般而言,这样的姿势会永远保持下去,除非受到外力破坏。
可这一年多来村子并没有出现过地震,而且自己在挖坟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盗墓情况。那么骨头,是因为什么而‘混’‘乱’的。还有李寡‘妇’所说的托梦,会是真的吗?看着师父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