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敢去吸引他?”安德鲁更加反对了:“何况满地都是汽油,如果他乱开枪,一定会爆炸。”
“爆炸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但是起火是肯定的。不过一时间烧不到我们这里。只要在短时间内跑进防火通道就没问题了。”我用视线示意十米外的紧急出口,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疯子上:“至于吸引他注意力的人,在对角线相当的情况下,只能有一个选择。”
我仔细的观察着二十米外那个持枪的老实人,这家伙提着一瓶威士忌正一边喝一边胡言乱语着自己生活的苦闷,不时朝着不顺眼的人开枪,引得一群群本来就已经惶恐的人更加的恐惧起来。而街角,几辆警车疾驰而来。急促尖锐的警笛声似乎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机会来了!我用力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安德鲁的脚背上。他丝毫没有心理防备,剧痛之下条件反射的惨叫一声,从沙发上猛地窜了起来。
持枪的疯子神经很紧张,他被安德鲁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等反应过来时,立刻骂骂咧咧的举枪准备射击。
安德鲁看起来庞大的身躯顿时敏捷起来,他再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抱着脑袋以比子弹还快的速度,整个人都躲到了桌子底下。
隔开疯子与镜面的安德鲁不存在后,持枪者的视线自然的落在了玻璃上。那个人瞪大了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镜面。他的全身都吓得颤抖起来。
“魔鬼!全都是魔鬼。哇!上帝,求求你救赎我!”持枪者开始歇斯底里,他看着镜中反射出来的世界发狂着,不断的开着枪。其中一枪集中了地面,汽油猛烈的燃烧起来。咖啡厅里因为火灾而乱了套。所有人都不再顾及枪口的威胁,他们蜂拥着躲避火焰,试图冲出去。
枪声不断胡乱的响起,不是有被枪击中的人哀嚎着倒在地上,随后被拥挤的人踩踏以及凶猛的火焰吞噬。
持枪者早已经被火焰包围了,他绝望似的站着一动也不动,最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摸了摸早已秃顶的脑袋,尖叫着:“我不会屈服的,你们这些魔鬼,就算我死,你们也得不到我的灵魂!”
撕心裂肺的喊完便扣动了扳机。枪响了,掀开了他的后脑勺。他的身体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而我们三人在这闹哄哄的局面下,早一步弯下身躲避着子弹,溜进了防火通道,然后成功的逃脱了出来。
“得救了!”蕾吉雅喘着粗气,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我们站在街对面看着火灾,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
“看来那位持枪大叔看到的不是狼,诅咒让他将所有人都视作了魔鬼。可能到临死为止,他都认为自己在拯救人类吧。”我托着下巴判断道。
安德鲁气呼呼的瞪着我:“阿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居然陷害我,还差点害死我。”
“可你不是没死嘛,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多以后我请你吃披萨。”
“我的命就只值一块披萨?”他愤怒的道。
“两盒?”
“至少五盒!”他摊开了五根手指讨价还价。
“你俩不要在那里耍白痴了。下一个遭到诅咒厄运的是我!”蕾吉雅一把拧在了我胳膊上。
唉,女人,为什么老是喜欢折磨男人的胳膊?这,是个永远都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问题。我挠头:“说起来,刚才突然想到了一条线索。”
“说。”蕾吉雅瞪了我一眼,可我却从她眼中看出了恐惧。如果一个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会死掉的人,而且很难逃掉的话,恐怕谁都会怕的大小便shī_jìn吧。可这外表柔弱的女孩,却坚强的没有将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
“这本黑牛皮包装的童话书扉页上不是有一首诗吗?你们注意过没有?”我问。
“看到过,很凄美的小诗。虽然我看不懂。”蕾吉雅点头。
“很好。我认为,这首诗应该是书真正的作者写的。从诗的内容我大体能够判断出他描述的地方。或者说,编撰仿冒这本书的位置所在。”我看着火灾中不断惊慌的跑出的人群,缓缓道。
蕾吉雅精神一振:“真的?你认为会在哪里?”
“那地方在德国只有一个。”我吐出了一个地名:“德国最高峰,楚格峰。”
楚格峰,德国最高峰,海拔2964米,坐落在德国慕尼黑及奥地利茵斯布鲁克之间的加米施·帕滕基兴。
而在扉页的诗词中提到,寂静的丘陵,多雪的亚麻色大陆。‘多雪’的拼法用的是古德文,其中还包含着‘永远下雪的地方’。这一下范围就狭窄起来。要想在德国找出这种环境,恐怕也就只有楚格峰这个德国唯一有冰河的地方,不论春夏秋冬,终年积雪。
至于详细的位置,也只能到了当地后再寻找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指挥安德鲁开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行驶着。
“我们这要是去哪里?”他抱怨着。
“去机场。”天已经是夜晚了,外界漆黑一片,估计整个山道上也就只有我们这一辆车。车灯切割着外界的黑暗,不断的绕过一个又一个的急转弯。
“机场?”蕾吉雅狐疑道:“阿夜,你是不是搞错了?机场应该在琥珀镇的北边,要开一百多公里到大城市才会有。我们明明在向南走。”
“现在要等民航的飞机肯定是来不及的,而且我们要去奥地利的茵斯布鲁克,只能赶到柏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