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从没听说过,赤炎国还有个帝姬?”
锦歌多少有些惊讶,爹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从不曾对她说起关于赤炎国的事。
洛绎将桌上的食盒往锦歌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先用早膳,一面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
“赤炎先帝敏罕炽耶因年少时遭人下毒,致其一生无法留有子嗣。传闻在他五十大寿时,赤炎国来了一位法师,称能让他老来得子。敏罕先帝大悦,果然没多久,帝后就传出喜讯。一年之后,帝后诞下一对双生皇子,取名敏罕梵天和敏罕梵宇。”
锦歌一面喝粥,一面认真的听着。
洛老九端坐在他面前,一席软甲将他的身形勾勒的分外干练。一快精致的刻着虎纹的银牌将墨发整齐的束起,少年下巴上的绒毛不知何时已被剃个干净,显得整张脸越发俊朗。
锦歌扒拉着碗中的米粒,目光却是直直落在洛绎面上。许是那目光太**裸,叫洛绎不自觉的停了口,面上含着几分不自然,挑眉问道:
“作甚?”
楼锦歌立马丢下筷子,嬉皮笑脸凑过去道:
“你说你长这么俊俏一小孩儿,你爹怎么忍心把你扔战场上去呢?”
洛绎面色一滞,没想明白楼锦歌什么意思。
锦歌立马蹬鼻子上脸,姿势不雅的拖着屁股下面的小凳子一并挤到洛绎跟前来,几乎靠在他面前,洛绎身形一僵,面上倒是有几分不知所措。
“你看……咱俩打个商量如何?”
“你又想如何?”
洛绎故作正,面上开始有些发热。
锦歌喜笑颜开,一双眸子弯的跟月亮似的,不过透着几分贼溜溜的感觉。
“你看啊,这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受个伤什么的都是常事吧?可是吧……我这个人胆儿小啊!你若是被打的连你爹都认不出了,我……我看……咱们的婚事就……”
锦歌试探着,用极为谄媚的表情讨好道。
谁知“洛阎王”听完,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转脸恶狠狠的盯着楼锦歌,咬牙切齿道:
“楼锦歌,你——!”
锦歌忙收敛起脸上笑意,瘪着嘴怔怔的看着洛老九。
洛绎气急,腾地站起身,冷哼一声:
“就算小爷伤着了,定用你的血来医治!你就给爷死了这条心!”
说罢,利落地一撩软甲下摆,就要往外走。
锦歌听完浑身一个激灵,她……她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呢?天地良心,这可不是她所愿啊!
说时迟那时快,锦歌瞬间弹跳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抱住洛绎胳膊,讨好道:
“我……我说笑的,呵呵,说笑的…….你一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洛绎半晌没能出声,在自己被她抱住一直胳膊的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锦歌搂着洛绎的一只胳膊,下意识的贴在自己胸前。无意间的触碰,少年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只一瞬,整张脸都通红一片。
锦歌以为他是被自己气的,生怕他一个暴怒又惹出事儿来,忙说尽了好话,哄骗道:
“你一个大男人,哪儿能那么小心眼儿呢,嘿嘿,说故事,接着说哈……”
洛绎别别扭扭的被楼锦歌连拖带拽坐回去,锦歌忙狗腿地为他倒了杯水。
洛老九当下并没接,有几分尴尬的红着脸,继续道:
“待这一对双生子稍稍长大一些,竟发现先落地的皇长子是个天生无法行走的孩子,敏罕炽耶心痛之余便只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小皇子身上,委以重任。然依照赤炎皇族祖训,只有皇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大统。即使皇长子离世,只要他有血脉留下,若是皇子依旧可继承皇位,可若是女子,则无法继承大统。”
“哦——,那明月帝姬是?”
洛绎面色缓了过来,接着道:
“据传当年皇长子尚未大婚便病重离世,其中缘由不得而知。正待二皇子即将继承皇储之位时,敏罕炽耶当时也已病入膏肓,却在驾崩前下了最后一道诏书。称皇长子敏罕梵天尚有血脉留存,敕封为明月帝姬。且诏书中言明,二皇子敏罕梵宇需待明月帝姬及笄之后方可登基称帝。”
“有这等事儿?赤炎先帝为何要下这样一道诏书呢?他就不怕二皇子等不及,暗害了明月公主?”
锦歌很好奇,按理说皇长子病逝,敏罕炽耶又只剩敏罕梵宇一子。且因大皇子腿疾,自然是将小皇子从小当做帝君接班人来培养的,为何到了这一步,却要下这样一道奇怪的诏书呢?莫不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洛绎说到此处也摇了摇头:
“此事究竟为何,暂不得人知。不过……明月帝姬确实四个多月前中的毒,一个多月前有所好转。从你到陵安,这算起来,应该与那侍卫取你血水之日吻合。”
会是巧合吗?
锦歌心中有些疑惑。
南宫臣不惜冒着违逆和欺瞒楼相的风险,将自己一路送来,只为取血救赤炎国的明月公主?
南宫臣是青玄国皇储,明月帝姬是赤炎国的公主,莫非……?
青玄和赤炎要联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