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对赤炎国的了解,还是上回洛绎给扫盲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赤炎铁骑……当下果断地选择去瞄洛绎。
洛绎倒是不如往常那般面上挂着颇是嫌弃她的表情,一脸的惊诧叫锦歌隐隐察觉出几分不妥来。
“赤炎铁骑?那不是赤炎皇储的暗卫么?”
洛绎面沉如水,赤炎国果然搀和进来了,那一支赤炎铁骑,不亚于他侯府的乌衣卫,不可小觑啊。
锦歌瞧着二人不善的面色,一时不知从哪儿问起才好,思索了片刻,转头问玄月:
“玄衣卫其他人现在哪里?我师父呢?”
锦歌刻意隐瞒洛绎神仙老头是她外公一说,当着玄月的面,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色。
玄月一脸郁色,原本冷峻的脸庞显出几分落寞:
“玄衣卫奉命前往青玄,护送你师父回京。我们在青玄打探了好些日子,谁知尚未找到人,便在青玄遭了埋伏。来人皆是平民,却浑身煞气,尚不知敌手是谁,顿时卷起一阵黑雾,漫天的飞沙,玄衣卫一百二十人便折损大半。我受了些内伤,在返回陵安的途中又遇见了赤炎铁骑,这才……”
几句话语,却是九死一生。
锦歌很难想象玄月一直以来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师父没找到,玄衣卫也没了,眼下,她又该依靠谁?
“在青玄伏击你们的……莫非是幽冥杀?”
洛绎仔细听着玄月的言语,谨慎问道。
玄月艰难地点了点头:
“所过之处,一片白骨,寸草不生。”
果然是幽冥杀。
洛绎心头躁动,他回想起自己曾在国书上见过关于幽冥杀的详述,言幽冥杀曾是上古天神镇压下的鬼邪之气,能附着人身控制其魂灵。天神为免其祸害人间,便将它尘封与地下千年,如今为何能……?
洛绎不禁想起玄月方才情急之下提及的血灵珠,莫非……此事果真与小夭有关?
洛绎下意识转头去看锦歌,只见她一张笑脸因受了惊吓,有些微微发白。却是咬了咬牙,故作镇定问道:
“即是鬼邪之气,可有法子化解?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才现身,以前并未听爹爹提起过鬼邪之说?”
楼锦歌真是觉得自己到了八辈子霉,这活人眼馋她的血水续命,如今连鬼邪都来惹上她。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作安排。
玄月方才走动了两步,牵制了伤口,面色有些苍白:
“你师父远赴青玄之前,曾书信与楼相,言明小主能目观双月,灵力不同于黎族嫡脉。”
“什么?双月?”
洛绎的记忆一下子遥远起来,仿佛那一日的宫宴上,她为自己挡酒多饮了几盏。他抱着她回府时,她指着天上明月,说这月亮与她家乡不同。
起初他只当她是酒后胡言,时至今日,他才晓得竟有这个意思。
楼锦顿时沉不住气了:
“你们这一个个面上高深莫测的,有谁能告诉我,我哪儿错了?怎就招惹了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改还不成嘛!”
洛绎瞧着锦歌的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解释道:
“你可知双月宫为何名为双月?”
锦歌眼睛都瞪直了。
“不是因为天上有两个月亮?”
洛绎摇了摇头,直言道:
“传说天神一统三界后亦受了重伤,为免日后三界混乱,便耗尽自己的精血凝结成一枚血灵珠。此物他交给当时助他剿灭魔族的黎氏始祖之妻服下,也正因此,黎族后裔都拥有异能,被称为上古神族。传天神弥留之际,曾告诫黎氏祖先,若有后人能瞧见天上双月,便可剿灭尘封地下千年的幽冥杀。高祖取双月二字为宫名,实为寓意辟邪纳祥之意。如今看来,莫非……你便是那后人?”
楼锦歌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响,她这是招谁惹谁了,竟穿了这么个倒霉的女主!
难怪幽冥杀要趁她封印尚未破除之际来取她性命了。
“可是……我如今灵力被封印困住,他们如何能找到我?”
锦歌不禁想起在平阳镇遇见的鬼面人,他明明是朝着自己来的。可在军营里,却是马副将被附体,而目标却是洛绎?
还有后来的红梅刺杀马副将,最可疑的,是藏在飞鹰骑麾下的十二。
十二虽用异术藏起眸色,却并不像是幽冥杀所控制的人,否则自己绝不会察觉不到。
这军中真是鱼龙混杂,叫人看不真切。
如今一波又一波的危险就要来袭,而他们仿佛什么御敌之策都没有。
“此事……你打算如何告知侯爷?”
锦歌思虑再三,有些底气不足的问。
毕竟仿佛这些祸事都是她一个人闯下的一般,若是没有她,或许……这世上就没有灾难。
“眼下你的侍卫先在军中养伤,你也莫作他想,即便没有你,只怕幽冥杀来袭,一样是生灵涂炭。那心经译成的曲子,你再好好研习,若能早日破除封印,或许一切都来得及。其他的事,爷心中有数。”
言罢,洛绎警告似的瞪了一眼玄月,便撩起帘子出去了。
锦歌猜想,他多半是去找侯爷商量对策。
“小主,你的伤……”
玄月欲言又止,方才待他清醒过来,仿佛尝到口中一股咸腥之气,莫不是小主她……
“不碍事,你的性命要紧。”
“属下无能!”
玄月说着就要跪下行礼,被锦歌险险止住。
“我体内封印未解,也不知这血水是否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