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神色狐疑,然而还是让两个伙计用镐头开始凿那里,表面的石头很是坚硬,两个伙计满头大汗,也只将表面砸出两个小坑儿。安歌爬在地上听了听,更加确定了什么,道:“一定要用力砸,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砸出个缺口来。”

黄仁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指挥伙计道:“快点,用力砸!”

但是这两个人显然还是办不成事,黄仁又让人下山去唤了几个力气大的人上来,夏炚也跟着上来了,发现就算这些人轮番的上去砸,也依旧无济于事,夏炚接过了镐头,让大家都闪开些,手中暗暗地用力,内力集中,拿起镐头跳上半空,然后用力地砸下去。

等他落地,发现青石块的确被砸出了几条缝隙,但还是没有完全的破裂,安歌却道:“大家闪开!”并且略有些紧张地盯着那里,不一会儿,便见青石块的缝隙里渐渐地泄出水渍,再须臾,石块忽然发出嚓嚓的响声,一股大力将石块冲得四分五裂,水桶粗的一股水从里头流了出来,直入山坡下的一条山沟中。

“水!有水了!”黄仁激动地叫了起来。

李英雄这时正在山下,看到那么粗一股水从天而降,他惊得手中的酒坛都落在了地上……

安歌看着这些水的走向,又道:“现在只需要在这条沟和储水池之间挖一条明渠,水流向储水池,便可自由控制水量。这股水是山上的雪水和雨水聚积而来,藏在山里,只要四季变幻正常,可百年不枯。”

“太好了!”黄仁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安歌姑娘,一个小小的女子,不知为何居然能做成这件大事。

黄仁又道:“那这些黄豆啊,碗啊是怎么回事?”

安歌笑道:“我虽知水源便储在山中,但是以山的厚度与高度,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出水是很困难,太厚的地方没有办法凿开,太高的地方没法控制水量及水流走向,于是我选中了这几个高坡。黄豆是见了水气便会发芽的,我将黄豆扣在碗下一日,哪颗黄豆发芽了,便说明那里水气最烈,亦是山壁最薄弱之处,人力可开凿并容易控制水量之处。”

“原来如此。”黄仁恍然大悟,“安姑娘,你可是我们八马驿的大功臣,我们该如何感谢你呢?”

“感谢不必了,只是下次我们再经过八马驿的时候,免费为我提供客房就行了。堕”

黄仁哈哈大笑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下山后,黄仁和李英雄立刻组织八马驿之人拿着工具去开明渠,距离很短,众人齐心,两三天之内便能弄好。

八马驿都站在那里围观,安歌则坐上了夏炚的马车,二人再看了眼八马驿前的众人,便赶着马车缓缓上路了。今日是个大晴天,路边的风景很好,鸟儿都在争鸣,暖融融的阳光普照林间,安歌第一次觉得,令人不舒服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脑海里却忽然想起有关那五个青衣人所说的话,他们是东且弥的人,而这次似乎有个颇重要的行动。

安歌犹豫了好一阵子,把事情告诉了夏炚,夏炚一听也凝重起来,可惜青衣人被李英雄和黄仁扔到山里,此时不知到了何处,又是否与他们同一个方向?最后还是夏炚决定写一封信快马加鞭递到其岳父苏合,让他密切注意进入安阳城的五个青衣人的下落。

二人再走了半天多,就离开了山道,上了官道。

山角下就是一个名为“南湖郡”的地方,在好几里外,官道上就有许多巡逻兵,将大部分百姓都赶到小路上去。

夏炚的马车也被拦住,说是要特殊的通行证,夏炚拿不出来,就被勒令走路下的小道,最后还是夏炚拿出两只元宝才解决了这件事,顺利地进入了南湖郡,郡城内部有专人扫洒街道,所有人都一幅凝重之色,百姓更都被赶到房子里不许出街,他们二人虽然进入了郡城,见此情状也不欲乱闯,先找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暂时下榻。

发现客栈内众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声音,夏炚终于忍不住问道:“掌柜的,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因为齐王曹炟了!你们没有听说吗?齐王此人极爱干净,不喜嘈杂,每到一处必要求纤尘不染,安静和谐,他今日就要到达南湖郡了,所以大家都早做准备,官府亦是早早地通知了了的。”

掌柜的说完,却是摇了摇头,“齐王是被称为神战的,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的尸体,才得到这样的称号,客官,你们今日没事不要随便出去,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免得运气稍不好,惹来杀身之祸。”

安歌忍不住插了一句,“从前也没听说齐王如此大的架子,想必只是遥传。”

“姑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有消息传来,齐王一路之上,看谁不顺眼就杀了谁。因为他害怕遇到杀手,所以草木皆兵。”

“杀手?什么杀手?”安歌更疑惑了,难道皇上还在继续派杀手追杀他?

“这事本掌柜却是信的,凡是有些血性的人,哪个不想杀了齐王呢?那乌弋山是何等人?乃是敌国的

大将军,如今齐王竟然力排众议,去给乌弋山送粮草呢!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邾国和东且弥正在大战中,可是我们齐国的王爷,巴巴地带着队伍去给东且弥送粮草,以后我都没脸说自己是邾国人了。”

正巧有个食客从几人身后经过,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地呸了声,“掌柜你说的对,真是丢死了人!”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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