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炚的眼眸蓦然睁大,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必须放我走,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仇人,不止是曹家,还有你夏炚,你留我下来,我为了给安氏报仇,迟早也会控制不住杀了你。”
她说完,直接回到榻上,拿起昨天收拾好的包袱。
“我走了,再过一个时辰,你便能动了,不必相送。”
“靖儿,你听我解释!”夏炚急急地道:“是,当初我的确认为你只不过是一只棋子,但是我后来,真的爱上你了。至于杀害安氏,是我这生做的最错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忏悔,靖儿,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说起来,安氏并不是你真正的娘亲!陈留王却是你真正的父亲,你身上流着陈留一族的血,你怎可回到你的仇人身边!”
“既然他是我的仇人,我自然是要回到他的身边,否则如何报仇呢?夏君,我顺便也会问问他,当初,他到底有没有给你那个承诺。”
“这是真的,我没有说谎!你只需问他,当初他与夏君,是否在牢里做过承诺!拍了手掌!是他他同意,夏君将你带走的!”
夏炚知道自己是绝然拦不住尉迟靖了,焦急地喊出这几句。
他不能动不能转身,而尉迟靖此时已经出了门。
听得尉迟靖道:“我会问他的,夏君,如果证实你说的是假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就这样,尉迟靖径直出了皇宫。
在路上遇到了明云夕,自从上次二人分开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明云夕上下打量着她,已经明白她这是要走了。
“靖儿,之前的事,对不起。”明云夕有些尴尬地道。
“都过去了。”尉迟靖笑着走过来,“今次一别,恐怕后会无期,夕夕你要保重。”
想到二人共同经历的事情,明云夕的眼眶还是禁不住红了下。
若是没有夏炚,她们必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明云夕忽然抱住她,“靖儿,你也要保重。”
尉迟靖点点头,二人就此告别。
出现皇城,只见萧齐君和巫雅早已经坐在马车里等着,尉迟靖向二人点点头,便往后面的马车而去,却见巫雅向她招招手,“先上我们的马车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向陈留公主请教。”
尉迟靖看向萧齐君,他也点点头,尉迟靖只好先上了他们的马车。
巫雅很八卦地道:“我以为夏君是决计不会让你走了,你是如何出来的?”
却听得萧齐君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慑于我萧齐君的威势,夏君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便与我堂堂萧齐君闹不和。”
“是不是当了皇帝的男子都这么妄自尊大?”巫雅说。
巫雅其实说出了尉迟靖想说的话,刚才还很抑郁的心情因为这二人之间的对话,不由地噗嗤笑了出来。
萧齐君有些恼怒地看着巫雅,“美人,你能不能在旁人的面前给本君留点面子?”
巫雅笑得捂住肚子,之后过去在萧齐君的脸上巴嗒亲了一口,萧齐君这才没那么生气了。
当然这么一搅合,尉迟靖却不必回答巫雅那个问题了。
马车辘轳往城外行去。
这时候,明云夕已经找到了夏炚,好在她也是有些武功的,利落地为夏炚解开了穴道,就见夏炚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站不稳。明云夕赶紧将他扶稳,夏炚问:“她呢?”
明云夕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
当下道:“她已经走了。”
夏炚推开她,就往门外跑去。
明云夕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等到明云夕气喘吁吁爬上城楼的时候,只见夏炚站在城楼上,目光投向远方。明云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萧齐君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门口将要出城。
夏炚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明云夕轻轻地抱住他的胳膊,“夫君,你千万莫要拦她,她去了邾国,解决了该解决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回来。但是你现在去拦她,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队伍到了城门口,萧齐君拿出通关令碟,队伍顺利出城。
终于彻底消失在夏炚的视线里。
听得明云夕又道:“夫君,我们能不能好好爱一场?就好像和帝与陈留公主那般,认真的爱一场。”
夏炚没有回答,他是听到了这话,可是这话没进入到他的脑海里去。
他脑子里都还是有关尉迟靖的一切影象。
……
萧齐君的队伍出城后走了半日,巫雅就受不了了,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热闹的驿站,便定要休息,说明天再走。
巫雅玩心重,萧齐君都习惯了。
而尉迟靖既然是借着他们的队伍去邾国,所以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众人便在驿馆住了下来。
尉迟靖的房间靠着最里头,将行礼放下,便也打算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一开门却见聂玉郎和翟白站在门外,尉迟靖不由笑了下,“就知道你们会赶上来的。”
聂玉郎和翟白道:“我们早就想走了,公主这次的决定是对的。”
尉迟靖可不想论对错,这次回邾国,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是以什么样的目的回去的,她只是觉得有些事应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