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现在正在和何瑾朔提离婚。
一旦他给她施加压力,那么外界再传出她是因为自己出轨才打算离婚的这种谣言,她的名誉,便是彻底毁了。
而他,也不可能做出任何趁虚而入的事情来。
对于她摘下他送的戒指这件事,他心里头即使千丝万缕,也从未问过她半分。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不过是她摘下戒指后并未还给他。
如今,他终于再次看见那枚戒指。
虽然不再出现在她左手无名指的位置,却被她串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那般贴身戴着,小心妥帖地护着。
心头大震,他丝毫不怀疑若不是努力压抑,手上的碗绝对会脱手而出。
“你的一顿饭有这么值钱?”浅笑,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动作,然后淡定自若地给陌陌夹了菜。
小家伙向来便是与云以晏同气连枝,不免附和道:“倾小玖,你做的菜弱爆了,还不如那些垃圾食品呢。”
他却倏忽间一笑:“不,起码有一样,是她的拿手绝活,别人轻易学不来。”
“是什么?”小家伙不耻下问。
ceditalley al,云以晏自然是不会忘记那道他白尝不厌的酱爆鸡丁。
日复一日,那个热情的魁北克汉子因着他的建议尝试做中国菜。
殊不知,这道有着倾玖影子的菜,不过是他日复一日刻意忘记她却又刻意牢记她的矛盾情怀……
凉亭内,云以晏嗓音醇厚,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仅影响到我,也影响到她了。希望类似的电话你不要再打来。另外,选择在哪儿就业是你的权力,我无权干涉也不愿意干涉,但我希望你能认清楚自己来这家医院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做出一些与自己的工作不相符的事情。”
声音沉稳,清冽淡漠。
沈离兮眼中一涩,嗓子竟哽咽了起来:“可我们都那样了,你已经睡了我。”她不是那种古板的人,趁着他醉酒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罢了,与睡的性质自然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可她却清楚地知道,云以晏是那种刻板守礼的人。
所以,她用了“睡了我”三个字,企图再为自己博上一博。
在家里,她从来都是疼在手心中的宝。
唯有在追他的这几年中,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那个曾经怕苦怕累怕脏的公主再也不复踪影,有的不过是一个为了他而吃苦耐劳努力求表现对病人无微不至的尽责护士。
追在他后头,她跌跌撞撞,从未有过一天放弃希望。
告诉自己,只要他身边没出现其她女人,那她至少还是有希望的。
男神之所以成为男神,那是因为人家属于高岭之花,只可远观,高不可摘。
如果那么轻易便能摘取了,那他也便不是云以晏了。
可如今,他身边,那个唯一一个存在于他快捷键中的女人出现了……
“我爹地只睡我家倾小玖和我,才不会睡你呢。”
斜刺里一个稚嫩的嗓音带着尖锐与不甘示弱的强势蓦地开口。
闻言,云以晏转首。
细雨蒙蒙中,那个撒着脚丫子向他这边跑过来的人果然便是陌陌。
小家伙撑着一把小伞,踩着鹅卵石急急走来,那架势,十足一副要和人干上一架的模样。
而他的不远处,倾玖撑着伞,就这般定定地站着,脸上的表情,莫测。
倏忽间,之前还一副淡然的云以晏心头一紧。
刚刚沈离兮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不会真的相信他和沈离兮有什么吧?
“可我们都那样了,你已经睡了我。”
凉亭一隅,沈离兮的声音入耳。
撑着伞,倾玖就站定在庭外。
身体有片刻的石化。
那一瞬,她竟不明白,自己的石化原因从何而来。
许是云以晏那样的人,居然会在婚前就和女人进行性行为?又许是以云以晏的性子,做过的事情居然会不买账?亦或者,完全是对于这天方夜谭的话心存怀疑,只不过是给自己一点时间来揣摩消化?
还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绪,竟有点像是不可接受,迅速席卷大脑,波及身体的每个角落。
一身白大褂,凉亭中的云以晏身姿颀长,他就这般与她相望,眼中有着一抹探究。
隔着那细细密密的雨丝,波光里的艳影,痴迷。
这一方天地,此间万物,或静或动,都与他无关,仿佛唯有他,能让他动容。
可他还来不及做出更多的举动,陌陌便已经小胳膊小腿飞奔到了凉亭内,收起他的小伞,直指沈离兮。
“我爹地才不会睡你呢。”
小家伙一手叉腰,一手举着雨伞对着沈离兮高声相向。
“你……你爹地?”那一头,沈离兮也早在陌陌冒出来时心头五味杂陈,尤其是看到凉亭外细雨中的倾玖。
那个女人……
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便是倾玖。
“对,他是我爹地!不准你污蔑我爹地,我爹地才不会睡你呢。”陌陌说话该直白的适合还真是一点不含糊,小家伙眼神坚定表情认真,完全是一副跟人理论输人不输气势的强硬态度。
沈怜伊一时之间竟是完全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这个明明单身的男人,这个痴守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一个儿子?
“云教授,他真是你儿子?”不死心地,她再三确认。
云以晏回身,收回与倾玖相望的视线,目光落在陌陌身上,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