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辰,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如果你把心思算计到我的身上,你休想!我可不是你身边的红粉佳人,任你玩弄。”吕侠的话语已经有了熟悉的强硬气势,可是对方却笑得很开怀。
“是啊,我倒是了忘了,小丫头可是红粉骷髅。”顿了一下,在吕侠发作之前,突然止住了笑:“你不出来,我就会一直等下去,比耐心,小丫头你还不够格。”
“乔总的时间不是一秒千金吗?”
“那我就在你这里,挥金如土。”
吕侠咬牙挂了电话,掀开窗帘一角,乔北辰果然还站在那里,明明是孤零零地站在风中,竟有一种说不明的虔诚。吕侠看得有些出神,等发现他朝这里看过来,慌忙地放下了窗帘,脸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绯红,那个骚包的家伙,竟然还捧着一大束花,不过隔得太远,她看不清是什么,只能确定不会是玫瑰。
呼出一口气,直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运动外套,头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正在穿运动鞋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是小舅的短信:今晚我不回来了,早点睡。ty。
吕侠拿了钥匙,等下楼的时候,才回复:小舅不要太辛苦了——侠
别墅的大门大开着,吕侠看了一眼拘谨地站在那里的老管家,忍着头皮抽搐听他诉苦,“小小姐,我没有办法,这个先生他……”
“没事的福伯,我都知道了,不要告诉小舅我出去了,您也早点去休息吧。”
乔北辰正好朝她走来,脸上还是浅淡笑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这个笑容很危险,果然,在车开远之后:“我等了你七十一分钟,吕侠。”
叶海伊没过接过他递来的花,竟然是一束紫色的尾鸢,尾鸢的花语她是知道的:想念你,绝望的爱。
吕侠侧了侧身子,装作没有看到:“我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是你自己要等的,我还不想出来呢?
“又在心里说我坏话,帮我先拿一下。”
“没有!”吕侠看着怀里的东西,额角有些抽搐,感情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目光不要躲闪,说不定我还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乔北辰偏过头看了眼睛睁的圆圆的她一眼:“想去哪里吃饭?”
吕侠懒得回答,把尾鸢往身边一放,然后在一堆歌碟里翻着:“哪里有人十一点吃晚饭的,你这些歌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有变?”
说完,随便选了一张放进去,原本尴尬的气氛稍微好了一些,乔北辰也不在乎,从身边拿出一个纸袋:“买错了,不想浪费。”
吕侠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出来,其实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法国有名的糕点,舒芙里。厨师用无滋无味无重的蛋白,变化出的这道虚无的美食。
在吕家遭到重创,乔峪提出解除婚约的时候,她就爱上了这个糕点,那种深深地无奈和无力之感,好像就要把她给淹没了,而第一次带她吃这个的,也是身边的男人,乔家的掌舵人,乔峪的二叔,乔北辰。
“尝尝看,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吕侠拆开包装,拿起勺子,却没有即刻开吃,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莫名得松了一口气:“乔北辰,其实你没有必要废这么多的心思的,不管你做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这个,我以为在德国我们就心知肚明了。”
不管他做什么,他两年前对付吕家是真的,他胁迫乔北辰解除婚约是真的,他暗中强制自己去德国也是真的。
“嗯,可是我乐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随口一说,可是吕侠却听出了赌气的味道,舀了一勺送到嘴边,果真尝不出什么味道,她的味觉,在两年前就失灵了,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乔北辰。
正因为吃不出什么味道,她更想尝遍天下的美食,对吃食,更加情有独钟。
吕侠突然觉得厌烦,好像自己这辈子所有的狼狈,都恰好给乔北辰瞧个正着,可是他只会是冷眼看着,连嘲笑都省了,就像是看着一个挑梁的小丑,而他永远都是衣冠楚楚的那个。
“我已经联系了医生,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
吕侠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可她只是盯着窗外后退的街景,并没有回答。
车突然停了下来,吕侠原本还在走神,现在眼看着就要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却被一双大手给护着,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薄荷味,就像是以前,他替身体不好的外公,教自己咏春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手把手地教,每一次她都能闻到这熟悉的味道。
“你有没有事!”
吕侠呆滞了两秒,眨了眨眼,直接抡拳往他肚子砸去,结果自然是没有得逞,乔北辰的手包裹着她的粉嫩的拳头,“小丫头,这么大了还喜欢动手动脚,女孩子打架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吕侠白了他一眼,却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乔北辰一手抵在自己的后脑,另一只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自己,她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放开!”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们到了,想吃什么?”
说着,替她解开了保险带,吕侠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歇斯底里,人家云淡风轻。
等她看清面前的招牌的时候,心底的怒火,足以把她烤的外焦里嫩,她说怎么会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到呢,而且一路上越到后面越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