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给我到第一楼来!”高处遥遥传来一声暴喝,喝声响如龙吟,仿佛天地亦给其喝声一震,在场所有人,包括聂风、步惊云,心头都是一震。聂风施展风神腿取猫尸,步惊云用排云掌毁字迹,都是技艺不凡,但雄霸,天下会帮主,一条在江湖翻滚多年、经历无数大肖战、依然屹立不倒的蚊龙,人未到,一声呼喝,威慑已经震慑全场。
“风儿,惊云,你们也给我滚过来!”声音滚滚,在山谷中反复回荡。既可知暴喝者的功力如何深厚,也可知暴喝者是是如何震怒。江湖之上,只以为雄霸分授三个徒儿天霜拳,排云掌与及风神腿,便技止于此。似乎早已忘记,十年前雄霸已开始没有真正出手,实力成迷,若他再次出,这个江湖又有多少人能与他匹敌?他若发怒,会否把整个三分校场焚毁?而他所点名的三个徒儿是否又敢抗命不从?
第一楼中,雄霸一双厉眼扫着站在下面的三个徒儿。文丑丑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雄霸身侧大气也不敢出。楼中静得针落可闻,惟有秦霜轻微的咳嗽声。若是往日,雄霸早早就心疼地叫她坐下,此际却任她继续站着。
良久,雄霸沉声开口,出口却没有其他人所想象的怒气,惟有每一个字冷硬如冰:“霜儿,你让断浪将幽若送到风阁你风师弟那里是何意?”
天下会快速崛起,树敌无数,建帮之初,便有敌人大举攻入,意图刺杀他,以致他随后便费力建湖心小筑,将独生爱女幽若置于内外隔绝的重重保护之下。又将秦霜带在身边,不断磨砺,使之成为天下会最锋利的长剑。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培养方式会给他带来一颗难以下咽的苦果。
他威严无比的脸上仍是木无表情,口里也不带半点感情。但他对幽若这惟一的女儿,就真的不存半点顾念?他的心中,其实早已因幽若的中毒垂死而心如刀割,只是他不能让别人看见他这个江湖霸主的感情破绽,就是三个徒儿,哪怕是其中有他曾在幽若面前说过,比她更为重要的秦霜也不可以。
视若亲女,终归不是亲生!
“师父让幽若化名剑舞给聂风……风师弟当婢女又是何意?”秦霜倏然抬头,雄霸那饱含雄浑内力的一喝震得她气血翻涌,此际还觉得一口血梗在胸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极感不适,听雄霸这一问,干系聂风,更觉心烦,话语冲口而出。
雄霸脸色陡变,他万万没想到秦霜会直接回嘴,更想不到,他和幽若的赌约,秦霜竟然早已明了。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还是只看她想不想知道?看着秦霜的紫眸,想及所谓“七妙魔瞳”的种种可怕之处,背心不由起了一身冷汗。
眼见雄霸的脸愈来愈是铁青,步惊云的面上仍是冷峻如冰,全身已是提起戒备。文丑丑的双腿簌簌发抖,随时准备跪下去,却不知是该向雄霸求情,还是劝秦霜不要顶嘴。
只有聂风的态度出奇平静:“幽若,师姐说会在一个月内救她回生,是否是真?”
雄霸斜睨聂风一眼,心内波涛起伏,他想不到场中最关切幽若的生死居然还是聂风这个“受害人”,那颗刚烈无情的霸者之心,似亦有一刹那间的软化:“风儿,总算幽若没有错看你,为了你甘愿放弃自由,我也允了她不用再球在湖心小筑,想不到第一天就……”
话风一转,复又指向秦霜:“霜儿,既然你已经揽下救治幽若,那我也就不再过问。”手一招,文丑丑急忙走下去,将一张的便条递给秦霜。霸主的心软只是一刹,雄霸叫秦霜过来,幽若一事不过是顺带,真正要问的是——“不知霜儿对此又有什么要说?”
文丑丑察言观色,此事也的确是他全程经历,当下道:“霜秀别怪帮主语气重,今早黎明时分,守卫天下会守卫藏宝阁的一队百人精英,悉数在昨夜被人点了穴道,那些守卫精英都说,只见一条似是女子的黑影一晃,接着,他们合共一百条大汉竟在同一时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条女子黑影掠进藏宝阁内……”
“我赶过去点算后,发现并无失物,反倒多了一件物事,就是这张便条,被人用黑色的花钉在墙上……幽若秀已经出了事,霜秀可不能再出事了。”
文丑丑不敢明说,但众人又如何不知,藏宝阁,是雄霸收藏历年攻陷各地时所搜刮的宝物之地,守备自然是天下会精锐中的精锐,一口气封了这些人的穴道,即便是雄霸亲自出手,也不外如是,那么雄霸的紧张也似乎无可厚非。
文丑丑解释中,秦霜已然看完,也不传回,掌中一揉,已将纸条毁去。雄霸紧紧盯着秦霜,不放过她的一丝神色变化,心中罕有地多了几分忐忑。便条之上的内容他自是看过,不过是一句话:达摩之心是吾赠予吾爱女的礼物,他人敢擅据所有者——死!
雄霸当然清楚,谁是擅将达摩之心据为己有的人,对于这纸便条上的警告,他可以一笑置之。毕竟已是一代枭雄,惯见江湖大小风浪,恐吓性的说话,他听过至少千句万句,然而这些对他提出恐吓说话的人,最后全都己死在他的手上!
他只是介意,每个加人天下会的人,例必要被撤查三代家世,秦霜自然是其中重中之重,但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般,无有一丝线索。这么多年,他也逐渐释怀,只当是老天独赐给他的珍宝。怎么会突然就蹦出个娘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能够生出秦霜这样女儿,能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