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大笔的家业就被黎文锋那个不肖子给给败光了。
一想到黎老二当年小小年纪就上山去打猎,而老二一家,日日在田里劳作。供养自己的兄弟进学,谁曾想,这黎大海竟然握着大笔的银子。当年,若是黎大海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银子。黎老二一家也不用那么辛苦。
而后,黎老二在山里摔断了腿,黎文允被迫接私活给黎老二治病,被那木工铺的掌柜打的半死。
黎老大一家又嫌人家丢人,愣是让两家断绝了关系。这下好了。人家老二一家有出息了,但是都不关黎大老一家和黎大海的事情。
这都是黎大海自己作出的呀。
黎大民这么说,也是顺口一说,却没有想着让黎大海去认回黎彦南。
就算是黎大海想要认回黎彦南,也要看人家黎彦南肯不肯。
但是,他话音刚落,黎大海的双眼一亮,双手颤抖,道:“我等会去试试。”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断绝关系容易,但是血脉是断绝不了的。他再怎么做,黎彦南也是他的儿子!黎文允也是他的孙子。
今天这流水席,他该出席,不仅是出席,还要坐上席。
先前是他想差了,想着发生了那么多事,而前些日子锋儿又做出那样子的事情,他没脸过去。
不过,听着大民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没有什么了。
他再怎么不是。黎彦南也是他的儿子!黎文允也是他的孙子。
他就是去喝杯酒又怎么样?
这般一想,黎大海心里更加急切,他忙告辞黎大民,急急地回了家。
他将锄头一扔。就去找黎彦北,想拉着他一起去黎文允家里吃流水席,待吃过流水席之后,他再认回这个儿子,这个孙子。
“爹,你没有看那天老二和黎文允那个小子的样子。我不去。”黎彦北不情愿,板着脸,用力扯开他爹的手,道。
若是他今天去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得向二房的人低头?
二房的人休想!
他是不会向二房的人低头的!
再者,黎文允那么年轻,而且,只读了不到两年的书就考上了案首,他一个当大伯的,读了十来年的书,却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当不上。
他若是去了,那是将他的脸送上去给二房的人打。
他才不要去!
“文允他考上了案首,他再怎么样,我们且不说,不过,这时候,得去。等吃完流水席之后,趁着村里的长辈和里正及族叔在那里,我想趁机认回老二一家。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哪有我还在世,两家就断绝关系的?这不合情理!”黎大海叹气道。
老二一家有出息了,若是认回来的话,他还在世,这些年,也能拉扯一下老大一家,若不然,等他去世了,老大一家要怎么办?
这么些年了,老大和大孙子忙着科考,连地都不会种,文生文水他们还小,以后,他死了,老大一家吃什么?
就算他不为老大家的着想,也要为老妻想想,老大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哪有时间顾老妻呀。
黎彦北听得心里一动,然而心里却还是有些别扭,他道:“爹,您是老二的爹,黎文允的亲爷,只有他们上门来请你,哪里用着您亲自上门,也不怕折了他们的寿?”
“唉,今时不如往日了。”黎大海叹了一声。
黎彦北没有接话,他也知道,现在不如以前了。
黎大海又劝了几句,最后,黎彦北这才跟着他一起去。
黎大海想回去换身新衣裳,但是黎彦北却扯住他,“不管您穿成怎么样,您都还是老二的爹,黎文允的亲爷。就这样子去就行了。”
就这样子去,穿着沾染着泥巴的衣服去。听说县太爷来了,让县太爷看看,当儿子的吃香喝辣,当爹的辛苦劳作,穿的破破烂烂,看老二还有什么脸在县太爷面前!
临出门时,黎大海隐晦地往黎文锋的房里看了一眼。
上一次被打了之后,直到现在,黎文锋都还不能下炕。所以,也就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
不过,就算是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他也是不想要文锋跟着去了的。文锋跟着过去,只会让老二一家不爽。
只能先委屈文锋了。
黎大海和黎文锋就往黎彦南的房子走去。
村里人看见了,只是看了几眼,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们两个还没有到门口,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忽然就窜出一个人,两手抓着他们的衣领就往跑。
黎大海和黎彦北骇住了,等走远了,这才大声叫了起来。
可是什么用也没有。
那个人并没有放开他们。
黎彦北只感觉到一会儿的功夫,这人才将他重重地摔到地上,而后转身就走。
“站住,你是何人?为什么摔我们,你可知道,我可是新任案首他大伯。这位,”黎彦北指了指黎大海,大声喝道,“这位,可是新任案首的亲爷!”
只见那个回头,嘴唇微勾,嘲讽一笑,道:“我知道。我就是特地扔你们的。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什么玩意呀,瞅着我家东家和少东家倒霉了,就断绝两家的关系,现在瞅着我家东家和少东家走运了,这时候又上门来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忘了,前几天,你们家黎文锋还跑到我们家地头放水呢。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