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旅行目的地是哪里?要待多长时间?他一无所知。看着茫茫的大海,白墨然眉头更是锁在一起。对于海上航行,他虽然也不甚了解,但是在这等好的天气下海面上竟然没有出现一艘船只,他明白游艇一定是航行在远离航线的海域。
“到底要去哪里呢?”白墨然不禁纳闷。如果是去度假,肯定会选择风景秀丽的海岛,只要有旅游开发的地方,那么一定会有通航的。可是现在看来,宁若祎要去的海岛绝不是旅游胜地,否则游艇怎么会这样孤独地航行呢?带着疑问,白墨然走进驾驶舱。
驾驶舱很宽敞,向外看去视野非常开阔,地上铺着素雅的果绿色方格胶垫。驾驶台上一长溜显示屏整齐排开,那个矮墩墩的船主正坐在椅子里向外眺望着。
“不忙?”白墨然找着话题。
“自动控制,无人驾驶。”船主依旧看着窗外,并没有看白墨然。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这次船主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这个膝盖僵直的男人。“一座袖珍小岛。”
“那里景色很美?”
船主摇摇头:“谁知道,至少我没去过。那个岛近似于与世隔绝,无论是空中还是海上都没有航线。也从来没人包我的船去那里,那我自己去那里溜达什么?再者说,那个海岛周围的海域一到雨季就大浪滔天的,没人傻乎乎地去那里。”
白墨然刚要再问,忽听的舷窗外面有人在喊船主。
是许克俭的声音:“你看今晚上天气怎么样?”
船主仰头看看天空,又看看海面,大声道:“应该很不错,风平浪静的。”
许克俭脸上绽出笑容,刚要回头向宁若祎传达,一扫之间忽然看见了白墨然。
“你在这里干什么?”许克俭白了白墨然一眼,“你和章音去厨房准备一下晚餐,要丰盛一些。今天晚上是个好天气,需要美酒佳肴的。”
白墨然应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刻走出驾驶舱,而是抬头看着天空。
天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蓬松的白云,如同团团棉絮。而随着海风的吹拂,云朵也变得越来越大,更显得美丽绚烂。
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无国界医生,白墨然对天气状况熟悉得很。他知道,这是积云,通常意味着是一个美好的晴天。但是如果它发展得越来越大,前端越来越多,很可能会带来一场强风暴雨,甚至是雷鸣和闪电。
“看这云层的样子,似乎是要下大暴雨,但船主为什么说今晚是个好天气呢?难道陆地上和海上的云层变化代表的含义不同?”白墨然心中疑惑,但却没有立刻追问船主。长年的特种兵生涯让他养成了冷静、细致的生活习惯,对于任何事情他都观察得准确无误才会下定论。
虽然现在风和日丽,但这种积云的形态预示着今晚将有暴风雨!
可船主为什么说今天晚上风平浪静呢?难道是他看走了眼?但马上白墨然就排除了这个可能。船主常年在海上航行,对于天气的判断肯定是耳熟能详,怎么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呢?
除去这个可能,那就是故意说错的。
想到这种情况,白墨然心中一凛——船主为什么要说谎呢?这背后有什么企图呢?
这些念头萦绕在白墨然脑海中,挥之不散。他越琢磨越不对劲,找了个借口溜出厨房。他打算去提醒一下宁若祎和许克俭,虽然他不喜欢这对夫妻。
白墨然走到甲板上,经过驾驶舱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也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里面船主的动静。也正是如此,白墨然突然发现了未曾料到的场面——在驾驶舱里许克俭和矮墩墩的船主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和白墨然的小心谨慎相比,宁若祎则是无忧无虑。碧蓝的海水、清爽的海风、再加上和煦的阳光,使她完全处在兴奋快乐的情绪当中。虽然没有细软的海滩,但是在海中随波荡漾的这种美妙感觉却是在海滨无法体验到的。直到丈夫第三次请她去吃饭,宁若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甲板。
吃饭其实是宁若祎最苦恼的一件事情,大约从一年前开始她就为没有食欲而苦闷了。不论是再高档的饭店,还是最精美的菜肴都无法让她胃口大开。这次如果不是丈夫用一种名贵的海鲡鱼做诱惑,恐怕宁若祎还要再观赏几小时的风景。
不过,虽然丈夫和船主一个劲地赞赏这种如何尊贵,但宁若祎吃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这海鲡鱼的肉质比三文鱼更细腻了一些而已。勉强喝了几杯酒以后,宁若祎刚刚萌生出来的一些食欲便基本消失殆尽了,再加上那个叫白墨然的退伍残兵一直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就更让宁若祎大倒胃口。而酒精的作用也让她迷糊起来。
“小祎,是不是困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就上岛了。要是今晚休息不好,你体力跟不上的。”丈夫体贴的话语让宁若祎舒服不少,但困意也更加浓厚了,甚至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梦乡。
当许克俭扶宁若祎回房以后,船主兴致反而上来了,拉过白墨然笑盈盈地道:“老弟,他们两个不在,咱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开怀畅饮啦!”说着,将宁若祎没有喝完的一瓶红葡萄酒倒向白墨然的酒杯。
白墨然忙伸手拦住,“我不会喝酒。”
船主一愣:“开玩笑,当兵的人哪有不会喝酒的?”他指了指酒瓶,“再者说这可是上等的卡本内,红葡萄品种之王,在西方被称为‘唯一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