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形伟岸笑容和蔼,眉宇开阔鼻梁如山。正是已破天而去的相柳巫侯。
相柳一出现,便对宋覡道:“六百年如一梦,幸亏还有你在。”宋覡收敛起狂态,道:“一切都是定数。”
随即回头对师河伯冷笑着道:“你不过是巫公至上境,却还不是巫侯,岂知你老友我的手段!”“你.。”
“巫侯是我,我便是巫侯,当年他将一缕分魂寄于我身,一缕分魂放于莲花,如今莲花谢而主躯去,我便是唯一的巫侯。你以为呢?”
宋覡居然是巫侯的一缕分魂?夏巫正等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师河伯则愤怒不已:“你既是相柳老儿的分魂岂能不知道我的为人,却在这里信口雌黄!”
“便是没有当时的景象,我且问你,以我之能都被重伤你却能逃脱?你既逃脱,为何不赶紧去往江共处,却还在这盘踞,直到夏家北上!但区区夏家就算现在再强,难道强的过西海大军吗?”
宋覡的言语如刀,师河伯面孔抽搐,顿足道:“他们主攻相柳,我能如何?我前些日重伤才好,这才出山就是为去往西海,算了算了,一言难尽,你既是相柳分魂就仔细想想当时景象。”
说完师河伯恼怒的一挥手,顺口骂了句:“莫非脑子进水了。”不想宋覡大怒:“你还敢嘴硬。”
说话时,那火光上的相柳忽然散开,显露出一幕厮杀场面,正是他和师河伯去拜见虞万里的那夜,只见暗黑天幕下两人并肩站着,一人是相柳,一人是师河伯,那地方好像是龙首山。两人站在月下,声音传来。
相柳在说:“武雀小儿似已被神器选为主人了,只是敖广平这厮手段毒辣,就怕武雀扛不住他的折磨,心气一泄,本该是好的机缘却成杀身之祸。”
“既为落日弓选上,敖广平又能如何,倒是被选上也未必是福,昆仑大军可不是吃素的,那可比东海凶狠更甚。”说话是师河伯。
众人都在目不转睛看着,夏巫正却多了个心眼,偷偷撇了下身边,见师河伯双眉微皱,似有话要说,这时画面里的相柳豪爽的大笑道:“你这口气,似乎还是很忌惮那位啊,所谓美人恩重,当年西王母放了你一马,就让你不舍至今?那东夷女又算什么?”“少胡扯。”“如何是胡扯,哼。”“你什么意思?”
“今日虞万里看似和气,其实杀机隐隐,你难道看不出吗?”
“有这事?”师河伯纳闷极了,但众人都看到,画面里的他放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握紧,就在相柳点头之际,师河伯突然一拳打出,口中暴喝道:“那你就死吧!”
轰-----附近大地翻滚,数条矫健的黑影翻出,在相柳跌出去的一刻,齐齐向他杀去,师河伯则在原地吐了口血,然后恶狠狠的骂道:“既知我欠了西王母的人情,还要信我!”
“师河伯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还不速去查探夏家的奥秘。”说话的一人正围着相柳砍杀,看样貌大家都不熟悉,但付林涛等都叫了起来:“虞侯!”画面戛然而止,火光之幕一闪即逝。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师河伯,在那里张口结舌的道:“这,这,我没有这样干过。”
夏巫正二话不说就提起战矛站在了宋覡面前,他一动夏家上下都本能的围了上来,在人群中的宋覡淡淡的道:“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今日不留你,且看你怎么去和你姐夫交代。”师河伯怒极,大骂:“你定不是相柳分魂!”说着就要扑上去。 [
宋覡手腕一抖,夏巫正等人手中的长矛便脱手横空,上千战矛组成一个方方正正的枪阵悬浮在师河伯面前,其上黑色火焰盘旋不休,其中蕴藏着惊天动地的力量。夏巫正能感觉的出来这手段的分量。
师河伯也不由色变,连退数步,不敢置信的道:“相柳老儿的蛇枪术?”
“人在当面,还敢狡辩!老夫虽是分魂却记得当时的一切,师河伯你当真要和我决裂到底吗?”
宋覡说着忽然跃起在半空,整个人身上闪出片流光,下一刻,当光芒退散,相柳巫侯便再现当世。
目睹他破天弑神之姿的夏家上下,纷纷喊了起来:“巫侯大人!”相柳微微颔首,依旧凝目看着师河伯。
这种剧变下,付林涛等中土之士都不禁石化,不知道何去何从,而师河伯则面如死灰,他喃喃的道:“一定出问题了,一定哪里出了问题,老夫不是这种人,老夫不是.。”
“师河伯大人,你的意思,那巫景是作假的?天下有谁能幻化出巫景!”说话的是夏横山。之前火光上的流光画面,再现当时的一切。这是种巫术。唯有亲历才能展现。
而这种巫术绝不是幻像,因为它只能根植于真实的记忆。
其实从画面结束的一刻起,众人就知道,师河伯再不是过去的师河伯,彼此间已是敌非友,只是过去的情分还在,所以众人都还有些犹豫,然而这厮面对真相还在反复狡辩做戏,就让人不齿了。夏横山的话似最后一根稻草。
打的师河伯身子都摇摇欲坠,他咬牙道:“放屁,简直是放屁!宋覡,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般污蔑我!”“给我杀了这厮!”相柳巫侯暴怒。
挥手间,巨大的枪阵呼啸而去,师河伯急退,同时幻化出一幕水盾阻拦,但夏家其他子弟,尤其是巫侯仆等都已经冲来。
换做过去师河伯,或还能抵御,但现在有相柳牵制,而夏家子弟又都已经修出古巫,师河伯无奈只能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