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二年(1923),3月21日,二月初五,正值春分时节。
清晨,天色刚亮,一首巨大的远洋邮轮,航行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现在的时间,大约在凌晨六点,一名青年正在甲板上扎着马步,进行日常训练。
此刻,太阳还未从海平面升起,除了海浪声,也只有数只海鸥在鸣蹄着。
而这名扎着马步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陈龙庭,此时的他,马步坚实,不动如山,一呼一吸之间,都按着一定的规律。
但是片刻后,蹲着马步桩的陈龙庭却微微叹出了一口气。
自从桩功突破到重若千钧之后,便遇到了瓶颈,甚至一年多的时间内,一直毫无进展,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毕竟,他不像陈万劫,可以在无量山的巨大瀑布下,锻炼桩功,以求突破。
此时的陈龙庭眉头紧锁,不断思考着桩功突破的办法。
莫非,我真的要走太公的路?学习他在无量玉璧之下,以水流的冲击,桩功炼体?
但这次去东洋留学,恐怕没有机会去寻找一个像无量玉璧那样的巨型瀑布,可以说,不论是时间,还是地域,都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马步桩功,难道又要再度懈怠一年的时间?
这尼玛简直无法忍受!
对此毫无办法的陈龙庭,十分难受,随后,他见时间尚早,甲板上四处无人,正考虑是不是要演练一番武技,活动一下手脚的时候。
一对青年男女,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陈龙庭唯有苦笑,看来在抵达东洋之前,自己是没有机会练习武技了。
毕竟在这艘日本轮船上。人多眼杂,而陈龙庭又不想招摇,如此看来,他也只能练练马步桩。
随后。陈龙庭一边站着桩,一边带着微笑看向那对青年男女。
而刚走上甲板的那对男女,发现正在站桩的陈龙庭后,立即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没想到还有人起的这么早。
随后。男青年向陈龙庭笑着点了点头,几步走了过来,原地扎了个马步,蹲了下来。
陈龙庭看到这么男青年的动作,不由露出意外之色,但细细一看,立即撇了撇嘴。
对方的桩功,仅仅只是入门三稳而已,一看就知道是半路出家。
毕竟,桩功这个东西。就是资质再差,蹲个三五年,也能达到老树盘根的境界。
当然,这个标准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无限延后,只有在十岁左右的时候,以桩功奠基,效果最佳。
一些天赋秉异的人,甚至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站桩。起点就比别人要高。
很显然,陈龙庭就在那些人当中,并且他还在十六岁时,达到重若千钧的程度。这尼玛已经不是天赋秉异,而是.....妖孽!
不错!就是妖孽!
要知道,在如今,陈龙庭的桩功和师傅尚云祥一样,都是处在重若千钧的境界上,甚至在不久前。在那场和释武狂的比斗中,陈龙庭还隐隐约约摸到了重如泰山,也就是重如万均的门槛。
但是,想要突破这道门槛,却是千难万难。
除非借助外力,单靠领悟的话,陈龙庭就算再妖孽,资质再好,也不可能踏出那一步。
这便是现实!
.....
一个小时后,陈龙庭看着远处那名青年满头大汗的蹲着马步桩,而自己身上别说是汗了,就是稍微乏力的感觉都没有。
这就是差距啊!但青年站桩的模样,也让陈龙庭想起自己小时候训练的样子,不由开口提醒道:
“气定丹田,三长一短。”
青年听到此话,下意识便按着陈龙庭所说的方法,每四次呼吸,三长一短,气定丹田,不久后,便感觉到浑身上下,一阵麻痒,此前那种乏力的感觉,大为减轻,甚至还有一种洗桑拿一般的舒泰感。
见此,男青年不由感激看了陈龙庭一样,而后者,却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上虚下实,面带微笑!”
听到这话,男青年先是一愣,但随后依旧照做。
于是乎,在这艘远洋邮轮的甲板上,两名青年,一同蹲着马步桩,带着满脸的傻笑,瞬间组成一副奇特的景象。
此时,甲板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不少华人,他们都在缓缓漫步着,等待大海上即将升起的日出。
这些人当中,有学生、也有商人,当然!也有东洋人。
在等待日出的过程中,大多数人都在通过漫步来缓解晕船的身体反应,只有少数人在进行着晨练。
当欧康诺神父,从船舱内来到甲板上后,见到陈龙庭,立即走了过去笑道:
“古德摸铃,猴赛雷陈,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我昨晚一夜都没睡着,晕船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看到这家伙向自己打招呼,陈龙庭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蹲着马步桩。但那名男青年,见到甲板上的人群,越来越多,不由站起身来,笑着向陈龙庭开口道:
“你好,我叫陆书白,是这次留洋的学生。”
陆书白?这个名字挺文雅的,也倒符合这人学生的身份,随后,陈龙庭笑着与对方互报了姓名,然后看着陆书白与一直站在远处等待他的女票,一同走进了船舱。
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陈龙庭微微一笑,看来,这对恋人,估计有点儿故事在里面呢。
陈龙庭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观察到,这两人行事非常低调,在甲板上人多的时候,便立即离开,恐怕他们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