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记得小时候问过萧秋为什么她没有外公外婆,萧秋回答的内容她已经不记得了,最深刻的,是一向都面带笑容的父亲郑重地告诉了她以后不能再问这样的问题。
这是个会惹妈妈生气的问题。她要意识到这件事并不难,渐渐长大后她明白这是家里的禁忌,谁都不喜欢这个话题。
一开始她觉得有没有这些所谓的亲人都无所谓,但母亲过世的时候,她站在墓地前,狠狠地恨着那些不知姓名的亲人,有什么错,就连人死也不能原谅?
直到今天,所有的谜底才揭晓。
弗兰家族和君家因为家族生意的事打的不可开交,最后弗兰家族被迫让出一部分市场,不得不承认君家的存在,阿瑞斯的祖父一度想和君家联手,但都被君盛致拒绝了。等到君盛致对自己费尽心力拓展出来的宏图霸业再无任何兴趣的时候,他选择漂白君家,弗兰家族趁机起势,但对君家,也没有能力坐到赶尽杀绝辶。
为了整合君家的势力,弗兰家族提出和君家联姻,联姻的对象就是君笑秋。
君笑秋一声不吭地跑了,弗兰家族借题发挥,逼君家人离开加拿大。
也是在这个时候,君笑秋遇到了外出完成任务的宠铮道,时候君笑秋坦言和宠铮道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第一束曙光。
不同于军人常有的冷硬形象,宠铮道也没有继承宠正宏的希望成为一个军人硬汉,他更像一个老师,温文尔雅,很会讲道理。君笑秋走投无路,身上没有一分钱,因为流产身体不好,在夜雨中倒在他车前,宠铮道没有问她的来历和姓名就收留了她。当时君笑秋只觉得宠铮道肯定做过什么亏心事,否则不会这么烂好人,连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都要收留。等她高烧一退,这个念头就彻底推翻了,宠铮道把握一切机会向她说教,如果不是身无分文,君笑秋绝对会甩手走人。
奇迹的是她坚持下来了,甚至和宠铮道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一个月之久。
生命的奇妙就在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出现转折,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一个转身,很可能就是艳阳高照。
和自己生长的环境不同,君笑秋从来没有见过发脾气也这么好看的男人,她心底慢慢生出一点不同的情愫,再到后来君笑春找来,附带一点赌气,她宣布要倒追宠铮道。
事实上宠铮道根本就不需要她倒追,两人一拍即合,迅速进入热恋状态。
“如果你不能嫁给我,有朝一日你的女儿也一定要嫁给我儿子!”
“就算不结婚,想要个儿子也很简单。”裴轼卿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道。
“为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宠唯一撑起身体来,道:“何况阿瑞斯说他父亲已经瘫痪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养起来的私生子,也早该曝光来稳定家族成员啊!”
裴轼卿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丫头,你想别的男人的时间太多了!”
宠唯一摸摸额头不甘地控诉道:“我这是在充分地分析敌人的情况!”
“是吗?”裴轼卿抬眸看了眼时间,“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睡觉了才对。”
随着他拉被子的动作,宠唯一躺回床上,同时道:“但是你不觉得阿瑞斯这个人有点心理变态吗?就算他父亲和君家有深仇大恨,又关他多少事……”
头上突然笼上一团阴影,宠唯一诧异地看悬在上方的人,迟钝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