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明里做事,就需要有人在暗地里操作,阿瑞斯·弗兰很可能担当了这一个角色。"
"他们是要联起手来对付这个人啊!"江慕瑾震惊道:"之前的水火不容竟然都是装的!"
"聂家运输军火,欧洲的目标贩卖毒品,这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冲突。"翟薄锦道:"他们这出动静也太大了。"
裴轼卿按住桌上的u盘,蹙眉道:"这里面,就是原因。"三人同时抬头看着他,目光复杂,夹杂着沉重的悲痛。
*
宠唯一料想裴轼卿肯定吃不下饭,就让余妈做了点清淡的食物。
裴轼卿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出来,宠唯一很想进去看看他,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最悲伤最悲痛的,最需要自己独自面对。
"小姐,轼卿少爷上去那么久了,午饭也没吃,这么下去,别把身体熬坏了。"余妈担忧道:"要不你上去劝劝他吧,轼卿少爷是个能干的人,知道轻重。"
裴轼卿绝不是盲目自弃的人,蒋劲东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们一起长大,这样笃深的情感又怎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蒋劲东死了,还是在他指派的任务中牺牲的,虽然换回了有用的资料,但没有人希望要这样的交换。
让他安静了一个下午,宠唯一想,也该适时去安慰他。
"你把菜热一热,他肯定饿了。"宠唯一抱着裴驴儿上了楼,径直打开了书房的门。
裴轼卿坐在书桌前,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照片,神色沉如死水,看不出半点悲伤的痕迹。
这让宠唯一心里很慌,虽然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个模样她从来没见过,就像……就像是暴雨前天上滚沉的乌云,明明远在天边却又有一种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陌生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宠唯一抱紧了裴驴儿,坚定地向他走去。
裴轼卿背负的东西超出她的想象,不能给予他帮助,至少要留给他一片温暖,让他的心有歇息喘息的地方。
"呀!"裴驴儿扭过头喊了一声,把恍惚的裴轼卿拉回了现实中。
"你上来了。"裴轼卿迅速调整情绪,然而心头实在太沉太重,让他想佯装轻松也无法办到。
"没关系。"宠唯一抱着裴驴儿坐在他身边,温柔地注视着她,道:"在我们面前,你不用假装。"
裴轼卿面上所有的光彩一瞬间全部陷入黑暗中,他坐在原地,安静的就像要和阴影融为一体。
宠唯一鼻头微酸,她以为她很了解他,但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她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任何语言都无法让裴轼卿对蒋劲东的死聊以安慰,他不仅仅是痛,还在愧疚。
甚至不敢再看他,宠唯一有种他身上的悲伤仿佛要成为逼人窒息的水涌出来的错觉。
别开了视线,裴驴儿无知地笑着,她灿烂的笑容反而让宠唯一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感。
"么么!"裴驴儿又开始说话。
裴轼卿一惊抬头,发现自己太过于沉溺于自己的情感中,忽略了在一旁的宠唯一。
见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头被刺了一下,他说过不再让她悲伤,然而她现在的悲伤正来自于自己!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弯腰抱起裴驴儿,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蛋,道:"让爸爸看看,有没有长胖。"
宠唯一讶异地望着他,目光不解。
"一一,劲东去了,我虽然很痛心,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不会一味沉溺在痛苦中。"裴轼卿看着她认真道:"因为我连肆意悲伤的权利都没有。"
听到这样自责的话,宠唯一不知道是该痛心还是该庆幸,有事做好过沉浸在蒋劲东的死中,然而他这样过分压抑自己,却让她觉得心疼。
"没事的。"裴轼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都是当妈的人了,别动不动就掉眼泪。"
宠唯一连忙揉着眼睛,将眼泪揉干,然后道:"我让余妈给你做了吃的,你中午都没吃东西,先吃点吧。"
"你一说我才觉得饿了。"裴轼卿点头道:"我们一起去。"
晚饭他多少吃了点东西,宠唯一安慰不少,见他又要去书房,她冲动地唤住他,"裴叔叔!"
"怎么了?"裴轼卿回过头来。
宠唯一犹豫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抬眸认真地看着他道:"今晚别去书房了好吗?"
裴轼卿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回她身边,轻轻抱了抱她,低声道:"我没事。"
"不是,"宠唯一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是我有事!"
裴轼卿将她抱的更紧了,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最后道:"好。"
两人先后洗了澡出来,宠唯一已经将头发吹干,便拉着他坐到床边,要给他擦头发。
裴轼卿将帕子交给她,微微一笑,道:"用不着吹,几分钟就干了。"
宠唯一默默的没有说话,她只是想找点事来做,房间里太压抑了,她很难受。
轻轻用帕子裹住他的头发揉着,她认真而又专注,脑海中也一片澄澈,没有想任何事情任何东西。
裴轼卿垂着头,大半张脸都藏在毛巾的阴影下,他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宠唯一擦着头发。
其实头发早就干了,只是两人心不在焉,都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轼卿突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就着这个姿势靠入她怀中,语气万分疲惫,"一一,让我靠一会儿。"
宠唯一跪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