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氏就准备要去女儿屋里,将香嬷嬷和常嬷嬷要过来,结果,宁嬷嬷制止她道:“若是想害姐儿,太太也是防不住的。倒不如把他们留着,若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太太反而可以先发制人。”
宋氏闻言,思索了半响才道:“依你之见……”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宁嬷嬷道:“常嬷嬷和香嬷嬷在小姐屋里未必能讨得了好。”
宋氏不语,宁嬷嬷就不再劝说,任她一个人独自冷静一下——
“谢谢太太的恩典。”碧春跪着道:“奴婢定会牢牢记住太太的教诲的。”
宋氏吃了一口茶,然后脸上扬着一抹和煦的笑道:“你现在也是个管事娘子,就不要动不动的就跪着。”
碧春从碧水手里接过太太赏的匣子,然后就站起身道:“这一切都是太太的恩典。”
宋氏微垂眼脸道:“听说你想替碧香讨一门亲事?”
碧春立即应道:“是的,碧香和奴婢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奴婢的归宿有着落,就想着为碧香也求一门好姻缘。”
宋氏靠在椅背上,神情有着一丝疲倦,对于碧香的事情,她哪里不知道?这个丫头一向心气高,哪里肯甘于人下。自己前脚一走,这丫头就自荐枕席,真真的不要脸。不过,既然老爷不出声,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你觉得周庄头如何?”宋氏问碧春,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试探,试探碧春的态度,试探碧香的心思。4633832
碧春一惊,抬头看了宋氏一眼,却恰好对上宋氏的眼睛,她急忙低下头来,暗暗心惊。碧香的事情,看来太太知晓了,不过,眼下她没有出声处罚,想必也是存了心思放碧香一马,就看碧香惜不惜福?可一想到碧香这样美丽的女子配给老庄头这样粗野的汉子,碧春有点不忍心,可转头一想,碧香毕竟是被老爷破了身子,好一点的管事,哪里敢要这样的女子?配给小厮,碧香那个丫头只怕更不愿意。于是碧春委婉道:“这毕竟是碧香的终身大事,太太还是问问她比较好。奴婢虽与她亲如姐妹,可也不能越过她,自己拿主意。”
宋氏淡淡恩了一声,然后就让碧春退下去。
碧春一走出屋,就紧赶慢赶到碧香的屋子里,偷偷跟碧香说了一会儿的话。等第二日,宋氏问碧香的意思,碧香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宋氏就赏了她一副和碧春一模一样的头面,还送了她一件海棠红的尺头做新衣裳。
碧香的日子很快定下来,宋氏一忙完这茬,接着就开始忙祭祖,过年的大小事情。苏绛唇有时候也会在一旁帮着宋氏。刚开始,宋氏并不敢放手给苏绛唇做,后来觉得女儿做事有板有眼的,就干脆放手给她做,苏绛唇也没有让她失望,不但弹压了几个刺头,也将事情做得妥妥帖帖。
当新的一年来到,苏绛唇穿上新衣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重生了将近一年,想着前世最后一个春节,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等春节过后,苏锐就接到赵老太太的一封信。拆开信一看,苏锐不禁唏嘘。原来赵老太太和苏锐的母亲是亲姐妹,赵老太太嫁给一个尚书做官太太,而苏锐的母亲却嫁给了商人,彼此天各一方,很少来往。不过,她们之间却经常通书信,因此苏锐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姨母。母亲死的时候,也曾经殷殷嘱咐他,若是他日遇到姨母,须得好好招待。而今,赵老太太的儿子上个月去世了,扔下一个孙女跟着老太太一起生活。外面那些亲戚寻思着赵家断了香火,就开始打主意,老太太招架不住,就想着到他这里避上一段日子。
苏锐和宋氏商量,然后决定把宜年居打扫出来给赵老太太住,而苏绛唇从丫鬟那里听说,宜年居要翻修,手里的针叮地一声就掉落在地,久久回不了神。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原以为这次遇不到赵婉婉,可命运还是开了一个玩笑,还是将那个人送到她身边。苏绛唇抿着嘴,暗暗思量,今年初三,按道理来说,皇上该驾崩了,可直到今日,都没有听到任何皇帝驾崩的消息,苏绛唇就不得不怀疑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赵老太太还是来了,还是按照之前的时间来到苏府。
裁幻总总团总,。苏绛唇对珍珠道:“我要去太太那里,你给我寻一件衣衫。”这是要珍珠去挑选衣衫,珍珠是个有眼色的人,即刻去挑选。
苏绛唇和珍珠到了宋氏门口,苏绛唇隐约听到宋氏骂人的声音:“一个丫头片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真真是不知羞耻。”
苏绛唇的脚步顿了顿,一个小丫鬟见到苏绛唇过来,再想到屋里的动静,立即扬声道:“太太,小姐来了。”
屋里的宋氏顿时噤声了,苏绛唇望了小丫鬟一眼,然后在小丫鬟动手打帘子的时候就走了进去。
苏绛唇给宋氏行礼之后,望了底下跪在的一个丫鬟和婆子一眼。宋氏见苏绛唇在场,也不便再发作,就道:“你们自个儿去领板子二十下。”
丫鬟和婆子恭敬的退下去。苏绛唇站到宋氏身边,帮她捶捶肩头,宋氏拉着女儿的手道:“姐儿,娘是不是越来越不中用?”
苏绛唇若是不知情,或许还不明白宋氏这番话的意思,可苏绛唇偏偏是知情的,于是她安慰母亲道:“这人是吃五谷杂粮的,哪能事事都料准,件件都妥帖?”
宋氏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我现如今只有一个盼